「你說,四王爺真的如此說?」
唐蕭然沉了臉色,揮了揮手將兩個妾侍叫了下去,他坐直了身子,兩道眉頭擰的緊緊的。
回來的傳話的婆子點點頭,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道:「是啊,相爺,四王爺都沒讓老奴進將軍府,直接讓小廝到外頭來說的。」
唐蕭然起身,讓給他換了衣服,大步走了出去,想了想。他讓人把唐惜惜也叫上:「隨我一道去將軍府將你四姐接回來。」
唐惜惜今日一直在院子裡休息,還沒有得到消息說我還活著,現在猛然這麼一聽,她嚇得都愣住了:「父親,你說什麼?去將軍府接四姐姐?」
「嗯。備馬車。」唐蕭然不耐煩的道,「你四姐沒死,現在好端端的被四王爺帶回來了,我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唐惜惜現在的表情真的是能用驚恐來形容了,為什麼我還沒死?不是那屋子都燒成灰燼了嗎,那些個官兵都燒沒了,我居然還沒死?
「愣著做什麼?」唐蕭然瞪了唐惜惜一眼,率先上了馬車。
唐惜惜蒼白著一張臉,咬了咬牙,也跟著上了後面的一輛。
相府的馬車到了將軍府,唐蕭然快速的下來,已經有了小廝在門口等著,見他來了,恭恭敬敬的道:「相爺,裡面請,四王爺和將軍已經等候多時了。」
「好。」
唐蕭然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匆匆的跟了進去,唐惜惜猶豫了片刻,不來都來了,她只能硬著頭皮跟上了。
小廝引著他們進了將軍府的後花園,遠遠的,唐蕭然和唐惜惜便看到我和李寧如坐在涼亭里,笑著逗著一隻會說話的鸚鵡還有我那隻小雪狐。
唐惜惜像是被人兜頭兜臉的澆了一大盤的冷水下來,從頭就冷到腳,眼裡完完全全的是不可思議和震驚。
人家老話說的好,貓兒有九條命,可我是個人啊,為何屢次都死不掉?
身後跟隨的丫鬟輕輕的在她耳邊提醒了一句,唐惜惜才回過神來,袖中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看著我的眼睛裡,恨意更濃。
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唐惜惜狠狠的咬牙,心裡默默的想,我就看看,唐惜蕪到底有幾條命。
「惜蕪。你那個五妹妹那眼神就像是要吞了你似的。」逗著毛球的寧如頭都沒抬,餘光便瞄到了遠處停在原地的唐惜惜,她嗤了聲,「不自量力。」
我用小夾子夾了一點吃食遞進籠子裡餵鸚鵡,淡淡的答道:「這一次她倒是真的差點害死我。不過,我豈能放過她?」
說話間,唐蕭然已經大步走了進來,看向我:「惜蕪,你怎的沒有出事也不知道回來?還要為父過來請你?」
我頭都不抬。只顧著餵鸚鵡吃食,順便也逗逗毛球,道:「父親,我是被祖母送出城等死的,沒有任何的命令。我豈能回來,如今回來,也不過是偶遇了四王爺,他想幫我澄清我並沒有暗害他,才允我回來了罷了。」
「唐相爺,你自己不心疼女兒,反倒是怪她死不掉?」齊紹秦從一邊走了出來,面色極冷,李賢也跟著,極為不贊同唐蕭然的做事風格。
唐蕭然的臉一下子漲成了豬肝色。他可不敢反駁齊紹秦,只能陪著笑臉道:「如今國事繁忙,老臣的心思都放在國事上了,家事…」
「自己的家事都處理不好,本王能信你會協助父皇將國事處理好?」齊紹秦的話毫不留餘地,「還有,本王怎的聽說你府上最近又新納了兩名妾侍?」
唐蕭然一愣,我的天,這等事齊紹秦怎麼知道的?
「怎麼,想問本王是怎麼知道的?」齊紹秦一眼就看出唐蕭然的想法,諷刺的勾了勾唇,「唐相爺,這大厲不管是誰,只要本王想知道,那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於你一天吃幾頓飯,本王都能查的一清二楚。」
唐蕭然咽了咽口水,低垂著眉眼支支吾吾的不敢吭聲。
齊紹秦在一邊坐下,視線是落在我身上的,只是說話仍舊是對唐蕭然說:「相爺。人不能好高騖遠,家事都沒有處理好,還能處理好國事?而且對自己的女兒都不上心,不能公平對待,你何必將她生出來。這若是傳了出去,可是會說唐相爺厚此薄彼啊。」
唐蕭然脊背上已經是滿滿的冷汗,他咬牙切齒的瞪了我一眼,這才急急忙忙的跪下磕頭,道:「四王爺教訓的是,這…這其實是誤會,原本將惜蕪送出城,是想讓她靜養的,待病好了再接回來,沒想到遇上惡奴欺主。差點害死她,而我們也不知道,因為那幾個奴才跑了,再後來,王爺您失蹤了,惜惜去尋你,沒想到便遇上惜蕪帶著你,她見識少,膽子也小,看著你受傷了,便以為你被惜蕪加害了,這才有了後面這一出…」
說著,唐蕭然回頭朝那頭的唐惜惜吼了聲:「你還不快些過來給你四姐磕頭認錯!」
唐惜惜抿了抿唇,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可仍舊上前了,對我說了句:「四姐,妹妹一時不察,做錯了,還請四姐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氣了。」
我微微的一笑,這算盤打的是極好的,唐惜惜認下污衊我暗害四王爺的事,卻唯獨不提找殺手殺我的事情,因為她知道我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