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著拍拍他的頭,誇他一句:「真聰明。」
侯月平想了想,就明白過意味來了,他沉了臉色:「太不像話了!我現在去官府那裡幫你…」
「夫子,不必。」我不急不躁的在一旁坐下,順便還喝了口茶水。
見我這麼優哉游哉一點都不著急的模樣,綠辛都急了。
「唐四姐姐。你怎麼不急啊?」綠辛扯著我的衣服,一臉的不解,按道理來說,我現在都成了通緝犯了,要是哪家千金小姐成了通緝犯,不哭鼻子都得嚇傻了吧,可從我這居然什麼都看不出來,也是奇怪了。
我打了個呵欠,將手裡的皇榜隨手扔了,道:「這有什麼好著急呢,放心吧,我自有主意,夫子,你和綠辛先回去,最近不要過來了,我怕連累了你們。」
侯月平正要反對,我便開口:「夫子,你信我便是,我還能自投羅網了不成?」
侯月平一怔,沉默了半天才點點頭,他想,我怎麼都是個有主意的人,自然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綠辛不情不願的跟著侯月平走了。
小屋子裡就剩下我一人。
我稍稍的收拾了一下,目光顯得深邃而悠遠,我坐在椅子上悠閒的喝著茶。
嘭。
木門被一腳踹開,一群的官兵沖了進來,見我居然不跑不鬧就坐在這裡喝茶,領頭的將領都有些納悶:「唐惜蕪!你可知你犯了什麼罪?」
「咳咳咳咳。」我咳嗽了幾聲,幽幽的朝他們看過去,「我犯什麼罪了?得了個瘟疫還算犯罪了?」
嗯?
那些個官兵連忙後退,領頭的將領也是一副大敵當前的模樣,咽了咽口水,試探的問:「你…你說你得了瘟疫?」
「是啊,祖母就是因為我得了瘟疫,這才連夜將我從府上送出來的,本來是住在祖宅的,可惜那裡年久失修,我見這小屋子裡頭整齊,便到這裡來等死了,怎麼了。這樣也犯罪麼?」
我又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聲,連連的喝茶水,又拿了手帕捂住自己的嘴,拿開的時候,上頭我特別的染了紅色。有個官兵看了一眼,趕緊退後:「不好,她的病看來已經到晚期了,據說城外幾個城鎮的瘟疫後期都是頻頻咳嗽然後吐血…傳染性很強啊!」
話音剛落,這群氣勢洶洶的闖進來的官兵就退出了我的屋子。可仍舊圍攏在屋子外頭,領頭的朝我道:「唐惜蕪!你既然得了瘟疫,為何還要害四王爺?」
我一點點的勾唇,道:「我沒有害他呀,相反。是我救了他,只不過就是不知道,我這病有沒有傳染給他罷了,希望宮裡的太醫們能將四王爺醫治好,不過我這裡有一個方子,是能治的,要不要你們拿回去試試?」
「你少胡說了!要是能治你怎麼沒把自己治好?」
其中一個官兵明顯的怕我將病氣過給他,連忙捂住口鼻。
我哀怨的嘆息了聲:「可我祖母將我送到這裡來的時候,並沒有這個藥方子啊,這是前日一個雲遊到此的得道高僧給我的。可我已經過了這病的初期了…現在還能不能好,就看老天爺的造化了。」
「這…」
那群官兵聽說我病的如此嚴重,也不敢進來碰我,誰知道會不會將病傳染了,誰都不想為了這個死吧?
領頭的將領立即開口:「五個人留在這裡看著她,其餘的跟我回城稟報,再做定奪!」
「是!」
瞬間,就少了一半的官兵,可仍舊有五個人遠遠的守著這間小屋子。
我鬆了口氣,暫時沒有了危險,但是我還是要防著,這些不過是府衙的官兵,不會就地就要了我的命,可若是唐惜惜的人來了,就不一樣了。
我的動作要快。
這麼想著。我便朝外頭的官兵道:「我就要死了,還不明不白的受了冤枉說害了四王爺,我不想冤死,我這個藥方子給你們寫一下,你們拿去救四王爺。這樣也可以邀功啊。」
幾個官兵面面相覷,似乎彼此商量了一會兒。
終於有一個朝我走了過來,提防的問道:「什麼藥方子?我們現在都不敢靠近你,據說說話的唾沫星子都能傳染,誰敢碰你的東西!」
我眨了眨眼睛。道:「那我在這裡頭說話,你們記著,不就好了嗎?若是你們將四王爺救醒來了,到時候論功行賞,你們還不是能升職?就不用做個小兵了,不是很好?」
幾個官兵又猶豫了片刻,其中一個才豁了出去似的:「那你說,我來記著。」
我點點頭:「荀子,月牙,平菇。這三味藥拿來燉湯喝。」
那官兵皺了眉頭:「這什麼東西,我怎麼沒有聽過,這月牙也是…藥材?」
我微微的一笑:「這月牙自然不是藥材,是李大將軍府上的一個秘方,你去李將軍府上找他借用一下便好了。」
「這…這人家願意借嗎?」那官兵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