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好了。」秋桃一聽我突然要甩手不彈了,那大夫人的計劃怎麼實施,她火急火燎的勸,「四小姐,要不這樣吧,奴婢安排馬車立即送你去再接你回來?」
我咬著唇看她:「可你不是說遠麼?來得及回來嗎?」
秋桃聽了也有些為難,我眨了眨眼睛,壓低聲音跟她做建議:「不然…你幫我把我娘親的牌位與骨灰取回來,我在這裡為她上柱香,這樣…」
「呀,使不得使不得啊。」秋桃慌張的擺手,生怕被別人聽見似的壓低聲音,就連站外頭收拾大夫人送與我的那些衣服首飾的李嬤嬤,她也不想避開,「四小姐,別說大夫人同意還是不同意這事了,就算同意那老爺那邊也不同意啊,還有…」
「你幫我偷偷去再偷偷回來不久好了嗎?」我握住她的手,輕輕的搖了搖,小臉上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秋桃,若我不能出去祭拜,我今夜篤定是寢食難安了,明日曲子我也彈奏不好,不如就不彈了,這樣既不毀了母親的琴曲,也不讓人看相府千金的笑話,只不過…母親交代你的事情就算沒有辦好了,母親若是責罰你,我一定會幫你的。」
秋桃一怔,我的話戳在她的心窩子上了,大夫人交代下來了,這事必須要辦好,若是這樣的事情自己都辦不好,後果那還真是承擔不起,是不是要跟大夫人匯報一下?
我一眼就看出秋桃的想法,我又悄然的加了一句:「母親肯定覺得這是小事,所以才讓你來的,其實真的也就是小事,我也不想麻煩了母親,只是我心裡真不舒服,秋桃,你若是不能幫我這個忙,那還是幫我與母親說,明日我不去赴宴了。」
秋桃臉色都變了,好好的說好了,一切順利,就等著把我往坑裡了,可誰知道我突然不僅說不彈了,現在還連端妃宴都不去了,這要是回報給大夫人,那指不定大夫人要治秋桃一個辦事不利的罪名。
看看倚翠,看看蘭芝,他們都是跟著大夫人幾年的心腹丫頭了,可哪一個出事,大夫人伸出援手的?
跟了大夫人這樣的主子,除了做事要小心謹慎,更多的還是得處事圓滑。
秋桃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四小姐,那…那秋桃就出府去為你走一趟,這一來一回的,應該要幾個時辰,估計天亮才能回來,你到時候要上香拜祭什麼的得快一些,被知道就不好了。」
「謝謝秋桃姐。」
我眉目含笑,甚至把手腕上的唯一的手鐲脫了下來塞她手裡,秋桃不想收,可我硬塞,她只能收下了。
看著秋桃離開,我的目光忽而變冷,垂在身邊的手一點點的握成拳,娘親在相府沒享過福,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病逝了,她的身份註定是上不了台面的,以至於她去世了也屍骨無存,一把火就燒成了灰燼,放在唐家看管的陵園。
說是一方陵園,其實不過就是府上犯了罪受了責難的奴才最後的歸宿,我娘親雖是相府的四姨娘,但是因著那樣的身份,是進不得唐氏祠堂的。
既然大夫人要用我娘親做文章,我自然要先借她的手把娘親帶回來,好好安葬,即使不能在唐氏祠堂,也要正正經經的有一方青山綠水的墓地。
我把身上那套鵝黃色的衫裙脫下,隨手丟進仍舊燃燒著的火盆里,瞬間衫裙就被燒光殆盡。
我收拾了一下,喚了李嬤嬤在外間守夜,便去睡了。
這夜,我夢到舅舅了,還有娘親,一家人,和美的我夢裡都笑出了聲。
清晨,天邊那一輪圓日升起了一點點,天色還未全亮,秋桃已經匆匆的從相府後門進來了,到我菡萏院的時候,她沒驚動守夜卻睡著了的李嬤嬤,在窗邊三長兩短的敲了敲。
從我重生以來,我就淺眠,秋桃敲了我與她約定的暗號,我瞬間就驚醒了,走到窗前,秋桃把一個包裹遞過來給我,然後給我使了個眼色便匆匆的走了。
我把包裹接過,看了眼仍舊熟睡的李嬤嬤,悄然的退回屋內。
我坐在床上,把包裹拆開,頓時眼眶都紅了,濃重的酸楚在鼻翼間四下散開,我盯著娘親的牌位和骨灰瓷盅,眼淚刷的就掉了下來。
「女兒不孝。」
我把牌位和骨灰瓷盅放在桌子上,給娘親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又拿了柜子里的香點燃拜了拜。
過了一陣,外頭李嬤嬤似乎醒了,我快速的把東西都收起來,才收好,李嬤嬤輕輕的敲了敲門:「四小姐,你可起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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