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一軍校的實驗室中,陸鶴川還在一如既往地處理著繁複的研究工作,直到被終端上彈出的一條新聞吸引了注意。
他這幾日神思不定,大概是因為邊境的戰事結束,按照時間推算,也差不多到了喻凜回來的時候。他想起那人離開之前信誓旦旦地說還會來第一軍校找他,即使清楚喻凜說這話時或許並不夾雜任何特殊的情感,但陸鶴川不免還是心亂如麻。
看到那句「機甲群爆炸」,陸鶴川的心猛地一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更是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瞬間漫過他的脖頸,淹沒了他的鼻腔。
身體的血液凝滯,肌肉都仿佛被凍僵了一般,他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耳膜都被震得嗡嗡作響。他試圖理清思緒,分辨這股莫名其妙的情緒是從何而來,但大腦卻一片混亂,如同被迷霧籠罩。
陸鶴川死死地盯著那行字看了許久,終於回過神來,慌亂地去翻終端里的聯絡方式,但在近乎親昵的半年中,喻凜沒有留下任何能夠聯絡到他的途徑。
陸鶴川下意識地罵了一句髒話,短暫地思考後,又給陸行知發去了通訊。
忙音,未接通。
這樣的情況在他人生的前二十五年裡出現過太多次,可這一次他卻格外地焦躁起來。
但是沒過多久,他的終端收到了一條訊息。
點開之後,上面是一份體檢報告,檢查時間是星曆338年,而落款則是顧明緒的簽名。
【陸鶴川,想必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我姓顧,也就是你上上上屆隔壁學院的學長吧,至於顧明緒,她是上上上……算了,不知道多少屆的學姐。
發給你的照片,是顧明緒在11年前為雲嶺基因組研究所的一個實驗品做的體檢,出於某些原因,他目前生命垂危,且很有可能會死在一些奇怪的理由之下。我出於長輩的遺願和某些特殊的不是很想說的恩情,想請你幫忙讓我與你的父親見上一面,讓我勸勸你爸幫我救他。
現在也只有我有辦法能救他。
你父親三年前在他去向決定的討論中舌戰群儒力挽狂瀾,我想應該也是十分願意救他一命。
而你一看就是一個外冷心熱的好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求了幫幫忙!】
陸鶴川看著這一串文字,第一個反應是:到了這個年代,還有人會玩這種老掉牙的詐騙嗎?
他的終端信息很好獲得,機甲相關的期刊上,隨手一查就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