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陸哥,放過我好不好?」
陸鶴川握槍的手一僵,平靜的眼眸中光華閃爍。如同一顆石子墜進了水潭,泛起了道道漣漪、層層波瀾,它們逐漸從他的心擴散到每一根神經末梢,又不斷地在胸上中撞擊、迴響。
察覺到陸鶴川徹底出神,喻凜立馬反攻,位置調換,他奪了陸鶴川的槍,制服了他的人,跨坐在他僵硬的腰腹上,笑盈盈地望著他。
喻凜的臉在陸鶴川的眼前逐漸放大,那張面孔在月亮如水般的柔和光影中顯得格外柔和,微微上揚的眼角又平添幾分輕佻。壓在腰腹上的大腿使了十足十的勁,陸鶴川動彈不得,心卻如擂鼓般狂響了起來。
喻凜俯下身,細碎的頭髮掃落下來,掃過陸鶴川的臉頰,莫名有些癢。
陸鶴川能清晰地感受到喻凜身上的淺淡氣息,青草混著夜裡的涼,仿佛在明晃晃地向他昭示著主人的存在感。喻凜的呼吸拂過他的下巴,像是火苗一樣,瞬間向外燎開。
他聽見喻凜輕飄飄的聲音:「兵不厭詐啦,陸哥。」
隨即,橡皮子彈的聲音炸開,剩下的三位都不足為懼。
五分鐘後,喻凜坐在篝火旁邊,慢條斯理地撕開了第二袋單兵口糧。
「我們總共也就帶了四袋,你已經吃了一份了,能不能給我們留一點!」被綁在樹上的嚴嘯哀怨地說道。
喻凜沒理會他的哀求,大口咬下一塊牛肉餅,又去拿他們插在篝火邊上剛剛烤好的魚。
嚴嘯心痛地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抓上來的魚被他吞入肚中,喋喋不休地說道:「好奸詐的美男計,萬萬沒想到陸哥你居然真的會上當還被他偷襲——而且我們學設計的打不過就算了,你倆以後要進要塞的怎麼也打不過!」
旁邊的人:「你個直接投降的怎麼不去打?」
嚴嘯沒有理會隊友的嫌棄,繼續說道:「還有,為什麼只綁我們,不綁陸哥啊!」
喻凜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邊的陸鶴川。
跳躍的火光映照在後者的臉上,濃墨重彩的五官在光影的精心雕琢中更加輪廓分明。陸鶴川垂著眼,拿著喻凜剛剛塞給他的魚,也沒有吃的打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喻凜認真地說道:「因為他好看,你不好看。」
嚴嘯:「?」
嚴嘯欲哭無淚。
不過喻凜說完這句就沒有在理會他的打算,他狼吞虎咽地啃完了牛肉餅,看旁邊的陸鶴川還沒有動靜,於是偏過頭問道:「他喊你『陸哥』,這是你的名字嗎?」
陸鶴川撩起眼皮,靜靜地看著他。
嚴嘯「噗」地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他叫陸鶴川,我們半個專業的人都管他喊哥。」
喻凜還是支著腦袋歪著頭,等著陸鶴川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