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渡山險些被他氣笑了。
「離你平日練劍,還有兩個時辰。」
他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一句森*晚*整*理,喻凜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下一刻,燕渡山抬手點上他的眉心,竹林的清幽聲響傳進耳中。神識脫離軀體,再次被扯進了茫茫綠意的識海之中。
「啊……」喻凜這才恍然大悟,促狹地望向面前的燕渡山,「開個玩笑而已,你怎麼還禁不起說的?」
燕渡山只覺得他惡人先告狀,無意與他爭論什麼。他抬手護住喻凜將要磕上竹子的後腦勺,把他往自己這裡靠了靠,順毛似的在他的腦袋上撫摸了兩下,然後捏住了他後頸的軟肉,力道輕柔地細細揉捏。
「話都是你說的。」燕渡山還是沒忍住,無奈地抱怨了一句。
喻凜兩隻手臂勾著燕渡山的脖頸,腦袋埋在他的頸窩,嘴裡哼哼唧唧了幾聲,又用臉貼著他的脖子蹭了蹭。
「兩個時辰是不是來不及啊?」喻凜喃喃地說道,「要麼明天就休息了一天罷,下午在水牢里已經練了很久的劍,實在動不了了。」
燕渡山的手掌壓著他的腰身,順著脊椎一寸寸往上摸去。喻凜那幾處的皮肉最是敏|感,尤其是印刻到了神識上,更是如此。沒一會他便被摸得軟成了灘水,連腿都顫得站不穩,只能懶洋洋地倚在燕渡山的身上。
燕渡山又摸了摸他的頭髮:「騙你的。」
「嗯?」喻凜不解。
燕渡山托著他的大腿把他抱起,竹林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座涼亭,與先前在重華遺府中的那座甚是相像。燕渡山抱著他,撩開涼亭的竹簾走了進去,在亭中的美人榻上坐下。
「沒想做什麼。」燕渡山輕輕圈著他的腰身,「你若是困了,便睡吧。」
喻凜本就因為催動精神力絞殺445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後來無論是陪著雲宿到大殿殺路椎、還是到後山撒歡,都是在強行撐著。如今往燕渡山身上軟軟地一靠,識海中溫柔的山風輕拂,竹林沙沙作響的聲音都像是催眠曲,被壓制的倦意捲土重來,但他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真不做啊?」
燕渡山聽見他這含糊得都快聽不出音調的聲音,用手撫了撫他的背,用哄小孩似的語氣說:「別貧了,睡吧。」
喻凜「唔」了一聲,圈在燕渡山腰上的腿也收緊了一些:「那你別讓我掉下去。」
話落,他便睏倦地掀了掀眼皮,睡著了。
燕渡山還沒拍上幾下,就聽見了他逐漸輕緩的呼吸聲,不由地有些失笑。
喻凜抱得他緊,他本來還想拉開距離再好好瞧一瞧那張臉,但又怕驚醒了他,一直不敢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