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街上的都是凡人。】445說道,【但是這個憑空出現的地方也確實不太對勁。】
路椎皺著眉思索片刻,隨即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羅盤重新走到窗邊,輕輕推開了一角,想借著月光觀察外面的景象。
眼前的景色卻讓他心頭一沉。
厚重的雲層將天上的月遮了個嚴嚴實實,街道上漆黑一片,唯有幾灘積水泛著幽幽的亮色,朦朧的霧氣不知何時瀰漫開來,像是無數纏繞的蛛絲,逐漸遮蔽了整片視野。
紙面殘破的燈籠支架貼著地悄悄地滾了好幾圈,風滑過路椎的皮膚,刺骨的涼意讓他經不住打了個哆嗦,然後便聽到了嗚嗚咽咽的、好似哭聲的悲鳴。
【這是什麼鬼片場景?】路椎低聲自語。
445也警覺地說道:【這看著不像普通的霧,你小心一點。】
路椎深吸一口氣,將窗戶關上,靜靜地退到桌前。這時候,他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輕微又急促的腳步聲,像是這片霧驅趕而來的不速之客。
他屏住呼吸,手已經悄然地搭在了腰間的匕首上,腳步聲愈發靠近,最終停在了他的門前。
路椎腦子裡的一根弦驟然繃緊,心跳也怦怦地狂跳起來。
來人的陰影打在路椎的房門上,似乎是提著燈籠,他的影子被無限放大,不辨男女。
他幽幽地開了口,咕噥了一句什麼,聲音含糊,聽不清在講什麼。
路椎不敢回答,心跳森*晚*整*理快得幾乎要跳出胸口。門外那含糊不清的低語聲讓他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起來,仿佛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便會立刻拔刀相向。
那道陰影似乎在門前徘徊片刻,低語聲斷斷續續,時而像是在嘆息,時而又像是在低聲哭泣。房間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窗外的風都從窗縫中泄露了進來,寒氣正緩緩侵入他的身體,連骨頭都在隱隱發冷。
終於,門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腳步聲再次響起,然而這一次卻是遠離的。路椎鬆了一口氣,卻不敢完全放鬆警惕。他大氣不敢出一聲,靜默站在原地,仔細傾聽著外面的動靜,直到確認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他才輕輕地靠在桌子上,感到一陣虛脫。
【剛才到底是什麼東西?】路椎罵道。
可在他並未注意的地方,相似的陰影正在身後的窗外悄然升起。
……
另一邊,喻凜裹著被褥縮在床榻的最內側,似乎並未受到外界的任何影響。他的呼吸平穩悠長,似乎真的沉入夢鄉。
但剛才完成今日吐納功課的「雲宿」卻警覺非常,他在喻凜的識海中巡視著,腦海里卻不住地閃過白日的那些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