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設定中師徒的心有靈犀,燕渡山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你?」
他俯身,抬手輕輕地在喻凜的腦袋上一點,寬大的袖口虛虛掠過喻凜的鼻尖,似有若無的松木冷香竄進了鼻腔。
喻凜猛地吸了一大口,然後又被嗆得咳嗽起來。灼熱感從腹部開始攀升,流轉的靈力順著經脈行過全身各處,四肢逐漸開始發熱,黑白交織的絨毛褪去,銀白的長髮散落在光裸的肩上。
喻凜環顧了一下自己終於變回人形的四肢,然後陷入了沉思:「……唔。」
無他,雲宿現在的修為還不足以支撐他在化形的同時幻化出一套衣裳。
清輝灑滿林間,黃暈的微光落在喻凜精緻小巧的臉上,卷翹的睫毛撲扇著,映下一片影。銀白的長髮垂落胸前身後,白皙的身體仿佛一塊無瑕溫潤的美玉,被月光披上了一層柔和又曖昧的顏色。
月色流淌過他胸前薄薄的肌肉和纖細有力的腰身,雪豹蓬鬆的長尾巴消失,毛絨絨的後腿變得筆直纖長,白得發光,赤裸的足隱沒在野草間。
燕渡山不太自然地轉開視線,下一刻,他伸手一動,平地風起,無數綠葉自樹梢飛來,在喻凜的身邊輪轉,漸漸化作了一件素色大袖外袍,將他光裸的身體嚴嚴實實地遮擋起來。
「哇哦。」喻凜感嘆道,「這是什麼法術?」
燕渡山終於正眼掠過他希冀的臉:「微不足道的幻術罷了。」
然後又看向地上躺著的路椎,說:「他是你的同伴?」
喻凜矢口否認:「我不認識他,或許是哪個迷路的倒霉蛋,我落地時不小心把他砸暈了。你這麼厲害,順手把他丟出去吧?」
燕渡山:「……」
雖然心中古怪,但他還是先行送走了癱在地上的路椎,然後才帶著喻凜去了他的住處。
寒江春嶼的半山腰上有一座浮雪殿。殿外竹影寥落,山石流水,一道木橋懸水而過。
喻凜光著腳,踩著燕渡山的足跡進入殿中,只見他長袖一揮,漆黑的殿裡霎時間燃起了燭火。
「你……」燕渡山開口欲說些什麼,不想喻凜大搖大擺地在殿內晃悠了一圈,突然湊至他的身前。
銀白色的長髮從肩頭滑落,喻凜眨了眨幽藍色的眼睛,那雙眸子中像是浸了一潭星子般明亮:「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這一路上,唯有清風明月相照,水聲腳步應和,燕渡山只顧著在前邊引路,不管喻凜如何把落葉草木踩得「啪啪」響,他都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大袖外袍早就因為他不安分的動作散了領口,露出線條精緻的鎖骨,和大片大片的白皙胸膛。胸前的嫩色在冰涼的空氣中輕顫著挺立,很快又隨著喻凜的動作掩蓋在了素色的衣料之下。
燕渡山淡然垂眸,目光飄過從散開的衣擺縫隙中暴露的小腿,嗓音乾澀,語氣卻故作平淡:「……我不知道妖修有這種癖好。」
喻凜:「我有什麼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