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凜的臉貼在他的側頸,耳垂都被溫熱的臉頰燙了一下。半晌後,像森*晚*整*理是見不得兄長受苦,喻凜哽咽了一聲,寧景和聽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蕭、元、祁,我安定侯府……」
蕭元祁是文德帝的本名,直呼帝王名諱乃是大忌,即使這處此刻只有他們兄弟二人,但難保不會隔牆有耳。
寧景和短暫地清醒了一瞬,抓著喻凜的胳膊一口咬下,阻斷了他剩下的話語。
「啊……」喻凜悶悶地呻|吟一聲,帶著鼻音的柔軟腔調繞過他的耳畔,宛若貓爪一般在他的心上撓了一下,明鏡似的心潮翻湧起層層漣漪。
喻凜的下巴擱在他的肩上,看著寧景和的犬牙刺入他白皙的皮肉,嘴裡的血漿被咬開,鮮紅的血液沿著他的小臂流下,曖昧又旖旎。
喻凜的眼角掉下了一滴眼淚,沒入寧景和的衣領。
「哥,我們走吧,我們離開金陵城,回南疆去,那裡天地寬闊,遍地綠草,再無拘束。」
蕭景晏靜靜抱著他的兄長,兩人好像回到了家門巨變的十五年前。那年的冬天格外寒冷,鵝毛大的雪花紛紛揚揚,朔風凜冽,呼嘯如金戈鐵馬。
進京的路途遙遠險阻,晃蕩的、破舊的馬車裡,蕭景晏依偎在蕭景珂的懷裡,臉上掛著哭乾的淚痕,斷斷續續地抽噎著。那時的他,尚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怎樣的命運。
他只知道,從今往後,茫茫天地間,他們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來不及了,阿晏。」寧景和聲音艱澀地說道。顫抖的手指徐徐抬起,在喻凜的手臂上一筆一划地寫下了幾個字。
喻凜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癢,但還在極力隱忍著,不可置信地盯著寧景和的動作。
最後一筆落下,寧景和把手一松,整個人脫力地靠在了塌上,身上的衣服凌亂,額前脖頸均是冷汗,皮肉上沒有絲毫血色。
「……回不了頭了。」寧景和輕輕地笑了一聲,眼裡翻湧著詭譎瘋狂的光,「我定要他……」
喻凜捂住了他的嘴,也跟著露出了一個艱難的笑來:「既如此,我自捨命助兄長完成夙願。」
隨著李銳的「過了」,寧景和緩緩從屬於蕭景珂的情緒中掙扎出來,正要去扶旁邊的喻凜,就見他沒事人一樣地起身,整了整皺了的衣服,屁顛屁顛地跑走了。
出戲的速度比他還要快,就很氣。
周曜抽開濕巾上前,幫喻凜擦去手上的血包,後者若無其事地拿起桌上的奶茶吸溜一口,一雙眼睛悠悠地望向寧景和,疑惑地眨了兩下。
怎麼還在看我。
寧景和察覺到他無聲的疑問,輕嘆了一聲,朝他走了過去。
擦乾淨的手臂上顯露出一圈齒痕,很快就向外泛起了紅暈,即使寧景和已經收了一點力道,但在喻凜的光潔上依舊分外明顯。
周曜驚訝地「啊」了一聲,問:「痛不痛啊,星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