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景和撩起他的褲腿,撕開被組織液浸潮的敷貼,傷口的狀態比他想像的好上一點。
「應該是傷口發炎又淋了雨,會難受嗎?」寧景和撩開他的頭髮,撫了撫喻凜的額頭。
喻凜搖了搖頭:「困,想睡覺,還冷。」
「先吃藥,我再給你處理下傷口。」
喻凜聽話地抬起腦袋,張開嘴。
寧景和:「……」是讓你自己吃。
但他還是翻出退燒藥遞到喻凜的嘴邊。後者像小狗似的拱到他的手邊把膠囊含進嘴裡,乾澀柔軟的唇蹭過寧景和的掌心,濕熱的觸感一觸即離,又殘留了一點難以磨滅的痕跡。
寧景和僵硬地收回手,抿著唇面不改色地拆了根碘伏棉簽,重新給喻凜的傷口消毒過後,敷上軟膏,拿了片新的敷貼輕柔地覆蓋上去。
喻凜側躺在睡袋裡,昏昏沉沉地眯著眼。山風又溜進了岩石底下,他整個人被冷得戰慄起來。
喻凜嘀咕了一聲「好冷」,然後不受控制地掙脫了寧景和的手將暴露在外的腿收回,緊緊地縮成了一團。
似乎還不經意踹到寧景和的大腿。
但他已經沒有精力去在乎這些了。
火光跳躍著,寧景和往裡面又添了塊木頭,燒焦的木片爆裂開來,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沒一會,喻凜感覺有一道陰影籠罩在自己的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身前放下,緊接著手臂被搭上,臉頰貼上柔軟的布料。
迷濛的眼瞬間睜開,本能驅使著他去驅趕和反抗接近自己的物體,卻在模糊的柔光下看到了半張清俊的臉。
「是我,你睡吧,現在應該不冷了。」
寧景和隔著睡袋摟著喻凜的肩,把他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裡。
喻凜「唔」了一聲,再次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但這一覺睡得不太舒坦,一會覺得自己在冰天雪地里埋著,一會又覺得自己被掛在火上炙烤,乾淨冷冽的雪鬆氣味又不知從何處飄來,牢牢地將他包裹著,仿佛又回到了上個世界的溫柔鄉里。
一片恍惚中,有人壓著自己的腦袋把他抱在懷裡,不是寧景和的身體,也不是林鶴的,或者說那不像一個男性的軀體,而自己就這樣乖巧聽話地被摟著,像個沒有自主意識的布偶娃娃。
突然,機器運作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身後摟著手一松,將他往後拉開。
「這好像是你第一次生病吧,按照實驗計劃,你不應該生病的。」
是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