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在指代什麼。
陸鶴川翻閱過所有記錄下來的數據,卻在看到兩天前的一個峰值時僵硬了許久。
那條猛烈波動的曲線其實並不屬於喻凜,而是屬於他,按照時間的換算,應該是在喻凜暑假的時候發生的事。而那段時間唯一能讓他情緒產生如此波動的點,也只有——
趁青年不注意隨手改動了數據,抹除了這個峰點後,陸鶴川才轉身離開。
實驗室邊上還有一間房間,被重重設施遮擋,若非不注意幾乎沒有人會發現這裡。
陸鶴川在門外的掃描儀上檢測了虹膜,刷開門徑直步入房內。狹窄的房間和普通的醫院病房沒有什麼差別,單向的玻璃看不清實驗室的情景,但在外面卻能輕而易舉地看清房內的一切情況。
面色蒼白的青年躺在狹窄的病床上,清瘦的身體上插滿了各式的儀器管子,輸液的針頭沒入青色的血管,床頭的機器滴滴答答的響,呼吸間吐出的白霧打在面罩上,很快又消失不見。
陸鶴川在旁邊站了幾秒鐘,才繞到另一側床邊坐了下來。
「這麼安靜,突然有點不習慣。」他垂下眼帘,一雙冷淡的桃花眼流露出似有若無的溫柔,靜靜地注視著青年安靜的面龐。
爆炸造成的傷痕已經完美修復,幾乎看不見任何的痕跡。陸鶴川抬起手,指尖勾過他額頭上的碎發,向旁邊撥開,指腹輕柔地掃過精緻的眉骨,卻沒能得到更多的回應。
「第一個世界給你的自由度太高,主角讓你拆了,世界線也讓你刪了,之後恐怕不會這麼簡單。007大概是去告狀了,不知道下個世界他會給你挑什麼劇本。」陸鶴川喃喃地說著,嘴角莫名地勾起一個淺淡的笑,「不過這個狀告得應該也有我一份。」
兀然,陸鶴川的光腦接受到了一條新消息,是外面的青年告訴他,喻凜的情緒中的「喜」現在正處於持續上升的狀態。
他微微一愣,偏過頭看向喻凜微撅的唇。
「估計是在吃東西吧。」陸鶴川的手指划過他的眉骨,拇指在眼尾淺淺一點,本來還欲向下滑去,就聽光腦又傳來了一條消息——
【急,速來!】
陸鶴川蜷起了手指,抓著衣領站起。呢子大衣被他步履帶起的風吹開一道泠然的弧線,走出房間時臉上已經恢復了之前那副冷淡的模樣,清冷的眼眸在燈光的反射間更顯出幾分禁慾。
陸鶴川走出實驗室,乘著電梯上了樓,毫不客氣地推開僅有的一扇門走了進去。
喊他來的那個人正在沙發邊上屈身站著,抬起的手似是無措地在安撫什麼情緒。巨大的落地窗在他身後立著,川流不息的飛艇泛出金屬的流光,落日餘暉自外落進他的背上,旁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陸鶴川掃過抱膝坐在沙發上的小個子臭臉青年,偏過頭又對上了那人求助的目光,嘆了一口氣。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