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讓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覺得腦袋昏昏漲漲,陽光在眼前綻開一朵朵白色的花,像是中暑的徵兆。
明明昨天還在跟喻凜炫耀自己最近體質好了很多,還貪涼洗了個冷水澡。
可許澤安見他沒有動作,還當是因為被他說動,於是自顧自地往下說著:「人都會有年少輕狂的時候,是我那會不懂事,你要有什麼意見我以後改就是了,嗯?」
說著,他又要去拉謝知讓的行李箱。
「外邊太陽太大了,再這樣下去人都要曬化了,我先幫你把東西拿上去,我們找個涼快的地方再聊。」
然而就在許澤安握上行李拉杆,即將把它從謝知讓手下接過時,後者突然伸手一拽,二十多寸的行李箱凌空划過一天弧線,直接把許澤安甩出了三米遠。
摔在椅子上的時候,許澤安甚至沒有反應過來謝知讓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只來得及罵上一句:「我草!」
謝知讓從昏漲的大腦里找回了一點神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抱歉,我今天狀態不太好,剛才有點激動,不是故意的。」他看著吃痛揉腰的許澤安,本想上去攙扶,手剛抬起了一點,又猶豫地放下。
「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但我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賺夠錢還債,和奶奶一起好好生活,沒想過和誰在一起。」
「而且,許澤安,我不相信你。或許你已經忘記了,但我還記得去年冬天你突然說自己想吃水煮魚,我跑了好幾個超市才找到新鮮的黑魚,著急忙慌地做完跑了半個城趕著時間送到你給的俱樂部地址,卻因為沒有通行權被保安攔在門外,在冬日的寒風裡等了你一個小時。最後還是你的朋友來見的我,說你已經去了下一場派對,」謝知讓捂著發燙的額頭,不知道怎麼地就想起了那麼久遠的一段往事,自己都跟著輕輕笑了一下。
「許澤安,算了吧,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謝知讓說著,拖著行李箱就進了宿舍樓下,然後在許澤安地注視之下單手拎起,毫不費力地提上了樓。
【突然就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在不遠處偷看了全程的喻凜勾著嘴角,滿意地說道。
007:【……】
喻凜拍了拍掉落在身上的桂花和枝葉,正準備轉身回去找林鶴。
不想身後兀然地貼上一道溫熱胸膛,微涼的臉頰從他的耳廓擦過,下巴虛虛貼在他的肩膀上。
清冷的嗓音幽幽地在耳旁響起:「你這麼著急跑來,就是擔心謝知讓又要被許澤安纏上?」
「林晝,你就那麼喜歡他?」
純粹的木質雪松撲入鼻尖,宛若凜冽北風一般瞬間將喻凜整個人包裹起來。
他怔愕地偏過頭,只看見了林鶴漆黑如深淵的眼眸。
他哥這又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