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聞言,覷了一臉茫然的喻凜一眼,大概是沒將「關心」二字和他這張臉對上。
「是嗎?」
反應過來的喻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說道:「哥,你易感期的時候我也很關心你啊,是你自己不理我的。」
林鶴動作一頓,嘴角好像壓得更緊了一些。
……
謝知讓很久都沒吃過這麼熱鬧的晚餐。林母瞧著像是富貴人家出生的嬌貴小姐,性子卻格外爽朗率真,熱情得讓謝知讓有點招架不過來。
他雖然在喻凜的鐵腕教育下擺脫了曾經畏畏縮縮的處事狀態,但在陌生長輩面前不免還是有些拘謹,林母問什麼他都只會「嗯嗯」、「沒有沒有」、「謝謝您的誇獎」,本來還想像喻凜發射幾道求救的視線,卻發現對方從頭到尾都在埋頭乾飯,比他還要恐懼和林母的社交。
「聽小鶴說他資助了你以後的學業,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儘管和我們說。」林母溫柔地說道,「小晝以後在學校還要麻煩你照顧了。」
謝知讓乖巧點頭:「其實……都是林晝照顧我比較多。」
林母輕笑,目光落在喻凜啃了那滿嘴滷汁的臉上:「他能把自己照顧好就不錯了,還照顧別人呢?」
林父又開了一瓶珍藏的好酒,謝知讓不甚酒力,而且等會還要去療養院陪奶奶,於是委婉地拒絕了。
林父沒有多說什麼,讓他想喝什麼自己去冰箱裡拿,轉頭就往喻凜和林鶴的杯子裡斟滿了酒。
喻凜剛要去碰杯子,桌下的腿便被林鶴一撞。他好奇地抬頭,對上林鶴警告的目光。
「哥,我就喝一口。」
林鶴才不會相信他的承諾,無聲說道:「不行。」
喻凜掃過在場的林父林母,料定了林鶴不能把他如何。
於是在林鶴威懾的視線下猛干三大杯,五分鐘後成功倒地醉得不省人事,最後還是被送完謝知讓回來的林鶴抱去的房間。
微醺的林母靠在椅子上,半眯著眼注視著大兒子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一絲奇異的感覺。
「在想什麼?」林父問道。
林母遲疑地說:「在想小鶴當初為什麼選擇出國,現在又為什麼想開了想要進公司幫忙?」
林父沉言道:「也許當初是怕我們疑心他想要和小晝爭權,刻意迴避吧。」
林母悠悠地看著丈夫,疑惑道:「難道我們那樣刻薄卑劣的壞人嗎?而且他們兄弟倆的感情一直很……」
林母話頭一止,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想不起來林鶴和林晝從前的相處方式是個什麼模樣了。
……
林鶴剛把喻凜放到床上,他就如入水的魚一般,刺溜刺溜地滾走了。
臥室的空調啟動,葉片嘎吱嘎吱地響,喻凜埋頭在被子裡挖了個洞,半個身子都擠了進去,留下一條光裸的小腿和半截的腰暴露在空氣里。
林鶴啞然失笑,扯著被子裡想把人拖過來,但喻凜腳上一掙,小腿直踹上他的肩,他下意識地一擋,冰涼的手指險些被炙熱的皮膚燙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