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沉默地進了電梯。
公寓在頂樓,是複式三居室,一樓只有客廳與廚房。面積很大,風格裝飾也極其簡約,看著有些冷淡,不太像林晝這種二世祖的居所。
一過玄關,喻凜便如同一隻剛到新家的貓,新奇地打量著客廳的布置,饒有興致地在牆面的壁畫上掃來掃去。
林鶴進了餐廳,沒過一會就拎了一個醫藥箱出來,左手還拿著一罐冰鎮可樂。
他經過喻凜身邊,轉手把可樂貼在了他的臉上。
罐身冰涼的溫度把喻凜凍了一個激靈,他偏過頭抱怨地向林鶴看去,只見對方把可樂塞進了他的手裡,然後坐在了沙發上,朝他說:「用來消腫,不是給你喝的。過來上藥。」
下一秒,喻凜就用指腹把可樂瓶口撬開了,一口悶了一大罐。
「……」林鶴嘆了一口氣,但也沒說什麼,只是又重複了一句,「過來。」
喻凜握著可樂走了過去,無辜地看著他:「挺好喝的,沒忍住。」
林鶴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打開藥箱找到了外傷噴霧,朝喻凜示意了一下:「衣服,撩起來。」
喻凜呆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下午似乎被許澤安踹了幾腳。原本在倉庫的時候還覺得有些痛,後面回到教室後大概是麻了,很快就遺忘了這件事。
他又偷喝了一口可樂,低下頭撩起自己的衣服。白皙柔軟的小腹上已經是青青紫紫的一大片,比先前謝知讓手臂上的還要恐怖。
林鶴的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誰弄的?」
喻凜不以為意。其實除了最開始的那一下,他根本沒察覺到自己有什麼異樣,甚至還和胖子他們單挑時也沒有影響什麼。還不如腦子裡那點時不時的刺痛來得讓人煩躁——對,還有那股陌生的恐懼。
「就是找他們堵我的那個慫包。」喻凜平靜地說,「我已經還回去啦——哥?」
他試探地又在心裡喊了幾聲「哥」,只覺得這個稱呼很是神奇,好像喊了就有了倚仗一樣。
這種情緒對他來說很罕見,喻凜情不自禁地多品味了幾遍。
直到林鶴觸碰到小腹的手指將他的心思喚回。
冰涼的噴霧落在皮肉上,溫熱的掌心覆上,沿著淤青的邊緣慢慢揉開。林鶴的動作很輕、很溫柔,給了喻凜一種好像在被珍視的感覺。
修長的手指陷進柔軟的皮肉,炙熱的溫度逐漸在小腹蔓延開,這種過於親密的觸碰逐漸讓喻凜有些不自在,他往沙發角落裡縮了一下,很快又被林鶴扣著腰拖回來。
「癢。」喻凜又縮了一下,抬手抓住了林鶴的手指,仰著頭注視著他的臉,「就這樣吧,哥。也不是很疼。」
原主的臉生得清秀乖巧,從前總是被身上那副小霸王的氣質掩蓋,如今殼子裡換了個人,瞧起來竟多了幾分不諳世事的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