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東方泋挑起半邊眉毛,看向森圊。
森圊抿了下唇:「我和桌栗南還有南什說了你的事情。」
「我就是南什。」記錄的護士舉了下手。
「森圊只說了你的名字,至於你的詳細情況,我想就算她不詳細介紹,大部分通關者們也應該知道了。」桌栗南伸出手,「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領頭人。」
東方泋看著對方的手,尷尬的握了回去,感覺腳趾都能把無限套間摳穿了。
「說實話,這次無限套間會有這麼多通關者一起出現,還多虧了你的傳說,才讓大家有了新的希望。」南什和東方泋講,「和那些已經在守序區駐紮下來的通關者們不同,我們更想回家。」
南什的話讓東方泋想起了撒夜帶她遊覽的娛樂區的景象,她問:「選擇駐紮在守序區生活下來的通關者們多嗎?」
「因為通關者們的犧牲,現在比例是四六開,選擇繼續通關的占六,選擇駐紮的占四,雖然是少數,但離持平也不遠了,如果不是有了你的傳聞,恐怕過不了多久,沒有生路的通關者們都會選擇駐紮在守序區。」南什嘆了口氣。
「駐紮在守序區不好嗎?」東方泋又問了一個問題。
南什輕笑一聲:「一旦將自己的一切獻祭給守序區,被打上烙印以後,確實不用再擔心定期通關帶來的生命危險,但與此同時,被烙印的通關者們,必須絕對服從守序區的統治,祂們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守序區的統治者?」東方泋垂下眼眸,似乎很感興趣的問,「他是誰?在哪兒?是人類嗎?」
旁邊的森圊搖了搖頭:「沒人知道。我們只知道傳送大廳的樓上就是統治者的區域。不過,迄今為止,沒有人找得到上去的方法,我們只看到過下層管理上去進行匯報,和被叫過去的烙印通關者接到指派工作從上面下來。至於問他們怎麼上去和出來的,沒人記得。」
「而且,統治層下方驅使的管理者都是通關者,所以根本沒辦法從外表上看出來。那些守序區的巡界者你應該也見過?那些實際上也是通關者。」桌栗南又說到。
「唯一能夠知道的是,在守序區有自己工作和生計手段的,全部是獻祭自己被烙印的通關者,他們生死都在守序區,不會再有任何的自由。」南什接著解釋道。
所以除了那名統治者,通關者們見到的管理層都是接受了烙印的原通關者們。
東方泋得到了一部分答案,對自己心中的某種猜測越發的肯定。
「所以,為什麼到了我這裡,看起來好像連選擇真假治療的權利都沒有了?」東方泋將話題轉移了回來,好似剛剛那些問題只不過是順帶的。
「不是看起來,而是我們確實想給你進行真的治療。」南什回復,「因為我們想看看,領頭人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做。」
「沒有我們,只有你倆。」森圊趕忙劃清界限,和東方泋否認,「我可沒有說要試探你的意思。」
桌栗南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這樣等同於變相認可了南什的說法。
至於森圊嘛……東方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上被對方勒進的扎帶和要刺進去的輸液針,沒做任何評價。
「隨意吧。」東方泋往床上一躺,無所謂的講。
這樣的態度讓這幫人繼續也不是,不繼續也不是,但是南什和桌栗南有點兒失望,她們還想看看東方泋是怎麼應對這種情況,好學習一下,結果對方來個隨意,這就很難揣測到心思。
桌栗南用眼神示意森圊繼續,後者肯定是說什麼都不會再繼續了。南什卻沒那麼多顧忌,接手了森圊的工作,直到輸液針刺進去,給點滴調完了速度,對方依舊沒什麼反應。
「你就不害怕嗎?」桌栗南問。
「害怕什麼?」東方泋撩了下眼皮,「醫生給病人治病,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們都不顧患者死活,我害怕有什麼用?況且,治病救人,到了醫院,病人的健康和生命完全掌握在醫生手裡,原本扮演急診科醫生的通關者死了,你們難道還當這裡是過家家呢?」
聽了這話,桌栗南和南什的臉色變了變,森圊的也不怎麼好看。她們只憑主治功能無大害就拿來了藥瓶,對於東方泋說的這些,完全沒有考慮。
急診科醫生的死亡指明了一條規則——必須對病人進行救治。而東方泋受傷之後無法從病房出去這點也證明了,患者必須得到恰當的治療才能自由行動。
這個套間的機制就是一開始推測的三方協助模式,一方按照自我意願單獨行動,能夠達到百分之百正確率的情況微乎其微。
正尷尬的時候,走道內,刺耳的警報聲和鮮艷的血紅色重現,桌栗南和南什對視了一眼,紛紛向外奔去,森圊本來也想跟著,被東方泋攔住。
「你跟我一起。」東方泋起身,讓森圊幫她推著輸液架,「我要驗證一件事情。」
「啊?什麼事?」森圊沒有經歷過東方泋之前的遭遇,不是很懂對方在這種時候突然要驗證什麼。
「我懷疑,在病患接受治療或者治療前的狀態,沒辦法獨自出入病房。」說著,東方泋示意森圊先她幾步走在前方。
森圊自然是照做,她推上輸液架領先東方泋出了病房,兩人有輸液架相連,這次的病房門果然沒有再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