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廷宦官,外廷朝臣,高位的都有加恩,一份邸報滿篇人名。
然而通篇看下來,儘是權奸佞臣,愣是一個歷史上的良臣都沒有。
其中就有五位內侍之一的何沂,蔭弟侄一人為副千戶。
可西門卿聞言,卻是連忙拱手:「多謝大管家盛情!若非如此,我那弟弟便要丟了差使。」
翟謙:「你我至交,我豈能不為你運作?」
西門卿謝了又謝,讓翟謙確信他承了這人情,才與武松作辭出來。
之後回到客棧,西門卿當即寫了自己和武松二人的帖子,差人帶著五十兩銀子打點,送去鴻臚寺。
回來時帶回話,道是第二天早朝去朝見謝恩。
第二天一早,西門卿和武松緋衣冠帶,著朝服入宮朝見。
然而說是朝見謝恩,其實沒有見到宋徽宗的面,只是在鴻臚寺官員的指示下,對著宮殿磕過幾個頭行過禮,接著就出了宮。
西門卿和武松隸屬金吾衛,如今到東京來了,理當去拜見直管上司朱勔朱太尉。
於是又趕緊往朱勔府上遞了帖子,府中回復,讓第二日去見。
第二日,西門卿和武松穿戴整齊,兵士在後押著禮物,一行人往朱太尉府宅來。
眼下正值朱勔新加太保,今日又有事外出了,於是各家送賀禮的官吏人等,都黑壓壓擠在門首等候!
西門卿再次見識到了滿目青衫緋衣,摩肩接踵擠成一片的盛景。
於是二人在附近一家酒店坐下,讓兩名兵士出去打聽。
等到日上中天,一名兵士回來稟報:「西門大官人,太尉老爺進南熏門了。」
稟過後回去,過一會兒,另一名兵士再來回稟:「太尉老爺過天漢橋了。」
再過一會兒,就遠遠望見一乘八抬八簇肩輿過來了。
等近些時候,就可見肩輿上穩穩噹噹坐著一人,那人頭戴烏紗帽,身穿猩紅鬥牛絨袍,腰戴荊山白玉帶,懸掛太保牙牌、黃金魚鑰。
真是富麗堂皇,顯赫威嚴啊。
二人只是外省小官,前面還有六部尚書、皇親國戚、各處官員,熙熙攘攘幾大群人等著進見,一時半會兒輪不著他們。
就又在酒店坐了半晌,眼看本衛官員開始出來,下一輪就到十三省提刑官挨次進見了,這才過去。
接著又在門首等了半晌,等到第五輪上,西門卿和武松才輪到。
叫隨行兵士抬禮物跟著進去,到正院後,遞上禮帖。
管家接過禮帖,過去鋪在朱勔面前書案上。
二人則立在階下,等著叫他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