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來了!」
已做婦人打扮的西門大姐見到西門卿,不禁激動出聲。
西門卿收回心思,打量一遍這個女兒。
衣裳釵環光鮮,手臉肌膚紅潤細膩,日子應該過的豐衣足食,物質上沒受到苛待。
父女相見,西門大姐給西門卿先行過禮,然後才圍著石桌坐下來。
西門卿的父親形象一直是嚴肅嚴厲的,此時也只是問:「看你面色紅潤,過得應該還好?」
西門大姐聞言,神情有些悵然失落,「平時錦衣玉食,吃穿用度並不缺的。」
可成親後的日子,並不是吃穿不愁就幸福了的。
但這些閨房女子的心思,並不好與父親訴說。
西門卿大概也猜到了,原著中日後的陳敬濟投奔岳父,還能和岳父的女人苟且偷·情,最後更逼得西門大姐自縊,難道還會是什麼好男人了?
「你出嫁前我便與你說過,捏在手裡的銀錢才是自己的,才是最實在的。」
西門卿不準備勸這個女兒要惜福忍耐,要賢良淑德。
「女婿交給你真心,你便接著。女婿花花心思多,你就一邊敷衍他,一邊自己快活地過日子。」
「女兒一直謹記您和娘的教誨,嫁妝銀錢也都自己管著,並不一顆心都系在官人身上。」
西門大姐只是悵然,倒不多傷心,「因我並不多管,官人反而念我幾分好,對我也算尊重。」
「能過成這樣就很好了。」對這個女兒,西門卿是有愧意的。
「能過便過著,等不能過時……也沒有那個時候了。」在那之前陳府都敗了。
「從來是有一輩子的母子,沒有一輩子的夫妻。若你過得不快活,一個人回家過就是。」
再次聽到這一番話,西門大姐依舊很感動,「是,女兒記住爹的話了。」
和女兒談心這事,西門卿沒有多擅長,既然她說記住了,他也就不再多說。
轉而問道:「給你捎的香水精油那些,用得還好嗎?若有不喜歡的香味,下次換了來。」
「都用的很好,香味也都好聞,沒有不喜歡的。」
她當初收到捎來的香水香皂和精油乳霜時,放著看了好半晌,才回神收到梳妝櫃裡去。
之後用著也確實很好,府里的大小娘子們可是羨慕了她好一段日子,直到東京城裡也能找門路弄到香腮雪的東西時才稍好些。
「前幾日為父新晉了官身,如今是金吾衛衣左所理刑千戶,回去後就到山東提刑所履職。」
西門大姐聞言也高興,卻並無驚訝,「女兒恭賀爹。」
西門卿見此,也肯定了來時路上的想法。
陳府怕是早就知道他來了東京,也知道他給蔡京送生辰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