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消息,典獄長也顧不上自己的身體隱患了,立刻坐了起來。
ldquo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些!rdquo
ldquo是,是的。rdquo卡特說道,ldquo典獄長大人,就在半個小時前,星遺的術士團在以賽亞的帶領下攻破了冰咒之神碑,現在已經進入了深淵監牢的內部。守護者們正在抵抗,但以賽亞實在是太強大了,加上我們的人手嚴重不足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們確定是以賽亞?rdquo
ldquo確定,我們親眼所見。rdquo
典獄長攥緊了拳頭,身上的鎖鏈不斷作響。
以賽亞helliphellip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你到底想幹什麼!?
典獄長也知道這個問題是句廢話,畢竟攻入深淵監牢,除了覬覦那樣東西,又還能做些什麼呢?
但典獄長之所以還是詫異,是因為在他看來,深淵監牢是不可能被攻破的。
哪怕進攻的人是以賽亞,哪怕以賽亞已經攻破了冰咒之神碑,但只要另外三道神碑沒有出事,以賽亞就沒法更進一步,最終也就只能被反應過來的守護者們按死而已。
所以以賽亞這完全就是在自殺。
他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典獄長不禁思考起這個問題,但卡特並沒有給他太多時間,再次發起了請求:ldquo請立刻啟動天聲的服從,抹殺以賽亞!rdquo
典獄長從思索中回過神來,而後點了點頭,沉聲道:ldquo啟動吧。rdquo
既然以賽亞已經動手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不管他到底有沒有拿到那三份屍塊,他的結局都已經註定了。
典獄長跟著卡特離開了住處,快步的向著天聲的服從走去,這個時候他手下的那名領頭守護者也快步趕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ldquo典獄長大人,發生什麼事情了?rdquo領頭的守護者問道,ldquo為什麼突然就要啟動天聲服從了?rdquo
典獄長眉頭緊皺:ldquo你在發什麼呆?你不知道以賽亞正在襲擊深淵監牢?rdquo
領頭守護者臉上的疑惑轉為了驚愕:ldquo深淵監牢遇襲,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沒有收到警報啊。rdquo
此話讓典獄長的腳步一頓,他這才發現,營地里異常安靜,什麼警報都沒有。
而按理來說,營地和深淵監牢的警報是相同的,只要深淵監牢遇襲,這裡絕對能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而消息的來源應當是留守的守護者,而不應該是黛安娜的僕從。
想到這,典獄長立刻看向了身後的卡特,那眼睛像是要殺人:ldquo到底是怎麼回事?!rdquo
ldquo是以賽亞,他使用了星辰秘法,完全切斷了深淵監牢的聯繫!rdquo卡特說道,ldquo所有的魔力信號都已經中斷了,就只有我還能收到主人的傳訊。rdquo
星辰秘法helliphellip
如果是以賽亞的話,確實有可能做到這一點。
而且這也能解釋以賽亞為什麼敢進攻深淵監牢了,如果不是無名指的【契約】不受任何法術影響的話,他還真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這次入侵。
還好【契約】在他們的手裡。
典獄長感到了慶幸,但慶幸之餘又覺得有些諷刺,沒想到到最後能夠守護契約之地的,竟然是維薩斯的力量。
罷了,現在不是考慮那些的時候。
典獄長對領頭的守護者下達命令:ldquo使用天聲的服從。rdquo
有了解釋的守護者自然也不會再猶豫,立刻應諾。
只是在看著領頭守護者離去的背影時,先前的疑惑再一次湧上了典獄長的心頭mdashmdash以賽亞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他不知道就算做了如此之多的準備,他想要攻破深淵監牢的可能性也幾乎為零嗎?他為什麼要如此冒險?!
難道說helliphellip是因為他把以賽亞逼到了絕路嗎?
可這真的是絕路嗎?以賽亞完全可以helliphellip
典獄長的瞳孔突然一凝,因為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以賽亞先前的局面竟然是死局,除非找到那個烏魯,要不然以賽亞怎麼做都無法自證清白。
這樣看來,確實是他把以賽亞逼上的絕路。
可是,為什麼他直到現在才想到這一點?
為什麼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將神下第一人逼到絕路時可能引發的後果呢?
還沒等典獄長找到答案,巨大的轟鳴聲響起,大地也開始了震動。
他抬起了頭,看到那根屹立於天地之間的神之造物正在迅速的聚集著力量。
天聲的服從helliphellip啟動了。
沉睡了許久的觸手甦醒了過來,於是它們吶喊著,尖叫著,拼了命的想要往上爬,想要接近那最為頂端的神像。但也只有那些粗壯的個體才能成功,它們吞噬弱小的,廝殺同等的,分食強大的,只為了往上爬,不顧一切的,血淋淋的接近著那神聖的塑像。
但它們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真正的接近神像,因為越靠近神像,它們也就越衰弱。
再強大的個體也會在進入到一定的距離後迅速的萎靡下來,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被抽乾了,最終化為了乾屍墜落,而墜落的過程中又會被其他往上攀爬的觸手吞噬。仿佛它們不顧一切追尋的,就只是這一場墜落而已。
而在無數觸手的湮滅下,神像愈發的強大了起來。
那些觸手們相互吞噬、拼殺而得到的能量,全部化為了貢品,湧入到了神像中。
於是神像不再沉睡,而是緩緩的睜開了沒有瞳孔的雙眼,以一股極為詭異的姿態注視著這個世界。
在這道無神的注視下,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