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騎士面面相覷，而後同時聳了聳肩，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傑拉爾回到了自己的車廂，他依偎在床邊，抬頭看著那滿是星辰的夜空。
而後，他緩緩的抬起了手，伸向了自己的左眼。
他用手指吸附起了眼球上的一層薄膜，剎那間，他的那隻棕色的瞳孔瞬間變得明亮璀璨了起來，甚至要比這繁星漫天的夜空都更為奪目。
同時，他也感覺到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晰可見。
以前看不到的東西，現在都能看到了。
那充盈在四周的魔力，涌動的奧術能量，仿佛世界的另一面都為這隻眼睛揭開了那神秘的面紗，一切的真實都一一呈現。
這種感覺，哪怕是傑拉爾都被深深的吸引著，以至於白天的時候都有好幾次的想要將那偽裝眼膜取下，來看一看這真實的世界。但他還是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同時他也意識到了，這隻眼睛是有成癮性的。
而以傑拉爾的經驗，任何有成癮性的東西，都是極具危害的。
在那污染之地，這樣的例子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而且這隻眼睛的主人，還聲稱自己是helliphellip那位傳說中的存在。
這更讓傑拉爾感到了危險，一輩子對抗污染的經驗在瘋狂的對他示警，讓他不由自主的抬起了手，再次伸向了這隻眼睛。
但也就在這時，那兩天未曾聽到過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ldquo你比我想像中的要更加迷茫，傑拉爾helliphellip這已經是你第幾次想要把這隻眼睛摘下來了?rdquo
傑拉爾的動作頓住了，他冷冷的說道：ldquo你說過，你要休息。rdquo
ldquo是啊，我確實在休息。rdquo白維懶洋洋的說道，ldquo但休息並不意味著我真的睡死過去了，我還在看著這個世界，用這隻眼睛。rdquo
替烏魯實現最後一個願望的代價比白維想像中的要重。
他用自己的靈魂將那副殘軀多支撐了半天，這是個極具冒險的行為，哪怕他還是堅持到了將這眼睛和手指交到了傑拉爾的手裡，但也不得不因為過度的消耗而休息了兩天，差點就錯過了對傑拉爾的人心蠱惑helliphellip哦不對，是新手指導，指導該如何使用自己的屍塊。
所以這些天，他不止一次，不止兩次的看到傑拉爾想要將眼睛摘下來，但最後都放棄了。
而這也證實了白維對傑拉爾的判斷mdashmdash迷茫。
ldquo你到現在還沒有接上我的那根手指。rdquo白維慢慢悠悠的說道，ldquo是不想嗎?rdquo
左手的中指還好好的呆在傑拉爾的上衣內襯的口袋裡。
ldquo我為什麼要接上你的手指?rdquo傑拉爾冷冷的問道。
ldquo這個問題可以替換成ldquo人為什麼要追求力量rdquo。rdquo白維笑著說道，ldquo而這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根本算不上問題，就比如萊茵的那位西大主教，在擁有了這隻眼睛後，就理所應當的想要找到剩下的屍塊。順帶一提，在對待這隻眼睛的立場上，你要比他堅定的多，至少你會知道將它遮掩起來，而那位大主教，恨不得把它當做燈泡來使用。rdquo
傑拉爾並沒有接白維的話，他只是問道：ldquo是你殺了科里大主教?rdquo
ldquo對，但也不對。我只是做了一場交易，提供了一場遊戲。rdquo白維笑著說道，ldquo那位大主教是輸家，另一位是贏家helliphellip就是那位被你下葬的人。rdquo
傑拉爾回想起了那具屍體。
哪怕是與污染地打了一輩子交道的他，也從沒有見過那樣的屍體。
仿佛將一切都燃盡了，連腐爛的軀殼看起來都比它要更有生機。
ldquo你把那樣的下場叫贏家嗎?rdquo
ldquo至少，在死亡前，他覺得是自己贏了。rdquo白維說道，ldquo大贏特贏。rdquo
ldquohelliphellip原來如此。rdquo聽著白維的話，傑拉爾緩緩的說道，ldquo我終於明白你是什麼了。rdquo
ldquo哦?說說看。rdquo
ldquo你也是helliphellip污染。rdquo傑拉爾說道，ldquo之前我一直都不敢確定，但是現在，我能確定了。rdquo
傑拉爾的話讓白維有了一瞬間的愕然，而後他笑了：ldquo原來如此，你一直都把我看作是污染源嗎?你不相信我是維薩斯?rdquo
ldquo是不是維薩斯和你是不是污染源沒有一點關係。rdquo傑拉爾平靜的說道，ldquo我不了解維薩斯，但我了解污染源，只有污染才會引誘無辜的人接近自己，讓他們去做一些自毀的行動，哪怕失去了意識，哪怕成為了怪物，也不會回頭，就像是先前所說的那樣，覺得自己大贏特贏了。rdquo=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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