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要是徐總不收,就讓明姑娘勸,只要明姑娘勸,徐總就一定會聽。」
徐喬急了:「啊?不要錢?不行啊!村里人一年到頭除了種莊稼,就這麼點收入啊。」
賀蘭安撫道:「你哥不可能不給錢,聽張兒說完。」
張兒笑了下:「明姑娘看著一車菌子,都傻了,徐總也沒說話,等著明姑娘發話。」
賀蘭太了解兒子了:「真上道兒,知道這是明城給他張羅的,讓老闆娘做主。」
許來無語:「……」
好傢夥,這還沒見呢,就老闆娘了?您兒子考察期還沒過呢,不愧是親生的……
「明姑娘一臉心疼啊,問豆豆爸車裡有多少斤,幾百斤啊,現在菌子又貴,明姑娘當場心都碎了。」
「徐總見明姑娘心疼,以為她是在替自己心疼錢,便小聲和她商議,說是要不留下,送朋友沒什麼,送關係長輩的光送筍是有點不合適。」
「還沒等徐總說完,明姑娘叫了孩子們,讓他們幫著分類過秤,自己去牆邊縫隙摳了把小鑰匙出來,去了辦公室,拿著兩個信封出來的,徐總當時就傻了。」
徐喬也傻了:「啊???明城姐從哪來的錢?」
張兒解釋道:「本來是怕孩子們挨餓或是生病,留給校長應急的,怕校長亂花,就鎖在辦公室抽屜里,告訴天天,如果學校出了事,就直接把鑰匙拿出來,把錢給校長。」
「明姑娘心碎得都裂縫兒了,從小到大的壓歲錢啊,攢了二十多年,買了一車蘑菇。」
連賀蘭都愣了。
攢了二十多年的壓歲錢……
徐喬當場傻在原地:「明城姐……壓歲錢到現在還沒花啊?我都是……第二天就沒了……」
「還沒怎麼著呢,徐總就說了,老闆不報銷啊,這是老闆娘給老闆張羅的,是應該做的。」
張兒看向還在傻眼的徐喬:「您這回知道我為什麼說明姑娘沒騙徐總了吧,她那麼聰明,徐總從小過的什麼日子她能不知道嗎?她看著徐總扛大包,她哪捨得再騙他啊?」
賀蘭掩著唇哈哈大笑:「怪不得啊,怪不得一點火氣都發不出來,自己攢了二十多年的壓歲錢買了一車蘑菇,就為了哄你哥,不讓你哥為了個肖堂生氣,你哥心不化成水兒才怪。」
張兒趕緊擺擺手:「您可別笑了,我是看您最近被膈應的,我才告訴您的,明姑娘不讓我說的,這些是菌子,不是白菜,萬一吃出個什麼問題來……」
賀蘭擺擺手:「哎喲,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就保密了,不會影響你以後仕途的。」
「那我就放心了,把老闆娘得罪了,我以後可沒法混了。」
張兒放心了,去駕駛座把明城的信拿出來給了徐喬,「這是明姑娘給您的信。」
徐喬趕忙把剩下的松茸塞進自己嘴巴里,用濕巾擦乾淨手,雙手把信封接過來。
看見信封上面的喬喬親啟,徐喬笑了下:「是明城姐的字,我還是頭一次見她的小楷。」
親愛的喬喬,如晤:
得書之喜,曠著負面,鄙寓均安,可釋遠念。
今天收到了你的禮物和小卡片,便想著給你寫封回信,我和「閒人」很喜歡你的禮物,孩子們也都很喜歡你的零食大禮包。
嚴叔應該最喜歡,戴著你哥給他買的新手錶,拿著你捏的泥人兒,一直盯著,看的居然是泥人兒,不是手錶。
徐喬笑得有些壞:「我就知道嚴叔會喜歡。」
你放心,我很好,你哥最近也很好,胃病也沒有犯過,飯量還漲了不少。
我和你哥正給你寫信呢,林風便來了電話,跟你哥說了你的豐功偉績。
說實話,我有些慚愧,你靈活運用比我厲害多了,正在心裡偷偷慚愧著呢,我就被揪出來了。
你哥說我,跟你扯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不知為什麼,我瞬間就不慚愧了……
徐喬笑了下,繼續看信——
今聞閣下如此帥氣,我和你哥深感佩服,但你哥也很擔心,畢竟氣大傷身,便托我囑咐你:無需同不重要的人或事計較,更不必費心神,若是因此鬱結於心,唯恐損了元氣。
其實你也知道,田曦或許不壞,只是她父母想趁機得些好處罷了,可能是合作,又或是聯姻,都不重要。
你要知道,與小人斗本就是拉低身價的事,站在山頂的人,眺望的是遠方的風景,而不是腳下的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