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眠端起桌上的酒杯,心中五味雜陳,「臣妾敬陛下,謝陛下聖恩。」
蕭元熾抬手,清脆碰撞,一飲而盡。
這一幕落在眾賓客的眼中,心裡頭感嘆,這位溫妃娘娘還真是聖眷正濃啊。
不僅賜了溫妃女兒公主封號,還在這等宴席上與溫妃同飲,按規矩在這種大宴上能站在陛下身邊共飲的只能是皇后。只是如今陛下沒有封后,後宮裡只有溫妃娘娘一人,禮官也不能說什麼。
魏少瑩死死地捏住酒盞,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被嫉恨沖昏了腦袋,已經將那顆懷疑的種子擴散了,不要在意她一時的風光。可眼前的情景刺痛她的眼睛,一個寡婦而已,她憑什麼,憑什麼……烈酒一杯一杯的飲下。
宴散後,魏少瑩追著梁太后的腳步離去。
陳國兄妹二人在回去的路上,端柔公主撫摸著手上的雀鳥,語氣莫名:「這溫妃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得寵。」
陳國三皇子宋景成看妹妹這副模樣便知她起了好勝之心。想起那溫妃容貌身段嫵媚風韻,儘管不想承認,皇妹雖然花容月貌,可那股風姿綽約的韻味,是她不及那位溫妃的。不過好在她年紀小,天真親和是她的獨特之處。
宋景成安撫道:「不是說那位陛下眼睛不太好麼,興許他沒有看清你的模樣。更何況你手裡還有個至寶,到時候你獻出去,還愁沒有寵?」
端柔輕哼了一聲,沒有搭話。她並不想那麼快獻出東西,她想讓周國的皇帝先為她傾倒。
宋景成樂於見到妹妹這般的好爭之心,若是得了周國皇帝的寵愛,給他的助力會更大。原本這次來周國議和並不是他和皇妹過來,父皇身體抱恙,他應該留在陳國才是,不知父皇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讓他和皇妹過來。定然是少不了他那幾個兄弟的手筆,如今皇妹能夠在周國獲寵,對他才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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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玥心事重重的陪著沈太后回到了仁壽宮。
在殿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了長兄沈南則。
沈太后神色中帶著倦意,「自遠,進殿說罷。」
到了屋內,沈太后揮退了伺候的宮人。
沈南則:「太后娘娘,臣聽說章台殿的事。」
沈太后聽著他不叫自己的姑母了,沉默了半晌,「等過過陣子讓硯哥兒回國公府,往後少進宮。」見不到,便不會讓人猜想。
沈南則神色複雜,「依太后娘娘所言,那臣是不是也要辭官歸家了?」
沈太后驚怒:「自遠!你怎麼可說這種話!你知不知道國公府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這是要將哀家、你父母置於何處啊?當初便是有這種考量,才會將那孩子送走,若不是你執意去追回,也不會……」
「太后娘娘!」沈南則打斷她,「您當真覺得若不是臣去追,陛下的人就找不到嗎?」
沈太后眼神閃爍,頹靡地坐著一動不動。
沈南則嘆息一聲:「太后娘娘,一步錯,步步錯,您可千萬不能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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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眠從宴席出來後,所到之處都是恭賀之聲。
欣太嬪高興的多飲了幾杯,此刻雙頰泛紅,感慨道:「咱們沅沅是有福氣的,阿眠,苦盡甘來,往後都是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