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婆子被塞到手裡,姜明嫿眼神飄忽,看來看去,覺得自己確實該問這麼一句。
「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蕭循之坐在蕭老夫人另一側,抬眼看她,不閃不避。
一問一答,兩人一如往常的,一個皺著眉頭,一個表情淡然,看上去好似又在針鋒相對。
唯有姜明嫿看到他抿茶時借著遮擋,視線往桌下一瞥,薄唇輕啟吐出無聲的幾個字。
「夾緊了?」
「……你有病啊!」姜明嫿「噌」一下站起來,恨不得將手裡的湯婆子丟他頭上,臉色紅了又青:「誰叫你來的,趕緊滾!」
蕭老夫人還當他們二人又彼此看不慣互相吵鬧,打著圓場道:「今日循之難得回來,我便叫他過來一道用膳,順便聽聽這好消息,你快坐下,莫要氣惱動了胎氣。」
「是啊,快坐下。」蕭循之語氣譏諷,可睨著她的眼睛卻透著幾不可查的笑意:「莫動了胎氣。」
「……」他定然不是在說胎氣!
姜明嫿心臟慌的快要跳出來,身體下意識坐回椅子上,又氣惱的抬眼去瞪蕭循之。
她眼神里的羞大過惱,聽到膳廳外有腳步聲靠近,蕭循之只能輕咳一聲提醒她。
「看我做什麼?」他放下茶盞,涼涼道:「等著我恭喜你可以重回蕭府嗎?」
姜明嫿愣了一瞬,直到李氏推門進來,才反應過來,調整表情將這齣戲繼續唱下去。
「你少說風涼話。」她掌心覆在小腹,眉頭緊蹙:「誰稀罕待在你們蕭府?哪怕這孩子是蕭府唯一的嫡子,可若要委屈他在旁人手裡伏低做小的討生活,我寧願將他墮了。」
「這是什麼話。」蕭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嘆聲道:「你放心,無論這孩子是男是女,蕭府的產業都會有他一份,你也莫要再同你婆母鬥氣,就安心待在蕭府養胎。」
有一份?姜明嫿低頭,壓住嘲弄的衝動,再抬頭時語氣悠悠:「我知道老夫人心疼我,可旁人又該如何想?萬一日後惹人不喜又將我母子二人趕出府怎麼辦?」她瞥了眼走到桌邊坐下的李氏,意有所指道:「我不願日日擔驚受怕,但我也知這孩子不是我一人的,不若便將幾位族老喊來一同商量……」
她話未說完,李氏冷笑道:「不急,等弄清楚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再叫族老也不遲。」
姜明嫿險些就要扭頭去看蕭循之,硬生生捏著湯婆子忍住了。
李氏發現什麼了?是剛剛在攬月泉的事被她知道了?不,應該不是,否則她這會應該直接叫嚷出來了。
她這麼說,更像是懷疑,卻又沒有證據。
那就好辦了,只要沒有證據,論嘴皮子,除了蕭循之她還沒輸過誰。
「你若怕這孩子出生後會頂替那奸生子的地位不妨直說,我可以墮了蕭家這未出生的嫡子遂了你的願,但你莫要這般污衊我!」她「砰」的一聲將湯婆子拍在桌上,對著李氏氣沖沖道:「朝三暮四的是蕭乘風,他死後那沈瑩帶著孩子登堂入室,你這個做婆母的偏袒便算了,說要休了我也無所謂,可如今又要將婚內私通的髒水潑在我頭上,未免欺人太甚!今日我定要請各位族老來評評理,否則這蕭家嫡子反倒要擔上一輩子污名了!」
她三句話不離嫡子,五句話便要提一句李氏給她潑髒水,說完扭頭去看蕭老夫人,在攬月泉哭紅的眼眶這會還帶著濕意,語氣哽咽:「孩子生不生無所謂,可我不能受此污衊……祖母,你幫幫我。」
她從那日離開蕭府,到今日赴宴,張口閉口皆喚的是老夫人,如今一句委屈哀怨的祖母喊出來,蕭老夫人哪裡還會不幫?
老夫人拉著姜明嫿的手安撫的拍了拍,再看李氏,嚴肅道:「你一個當婆母的,何必要將她為難至此?這女子婚內私通的罪名哪裡是能隨便胡扯的,更遑論她肚子裡的遺腹子乃是乘風唯一的嫡子,此事你莫要再胡說。」
李氏氣的臉色鐵青,伸手狠狠拍上桌子:「姜明嫿,你少在這惺惺作態,這孩子是誰的你心中清楚,你與乘風絕不會有子嗣,不等你喊族老,我已叫人去請了!你如今還是我蕭家媳,待查清你這賤婦與何人私通懷了這野種,我定要將你們這對姦夫惡婦沉塘為我兒洗怨!」
姜明嫿正要開口,卻聽蕭循之慢悠悠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怕是母親做多了這樣的事,便以為天下所有婦人都會在有夫婿的時候還與旁人私通,珠胎暗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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