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本就在水裡毫無依託,這麼一推,只讓身體搖搖晃晃,更往深處去。
臉色一變,她又趴回他肩上。
蕭循之一手撐著岸邊,一手抱緊她:「不動了?」
「……蕭循之。」她實在拿他沒辦法,聲音蔫蔫的:「孩子……」
「不會有事。」他將她往上托,摁著她的腰轉了身,背靠岩邊的成了他,徹底讓她身子懸空。
池面竹影碎成斑駁暗色,姜明嫿迫於無奈攀緊他,腦子有些發脹:「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不論我如何不管不顧,你都只用收拾……這兒。」
竹影越發破碎,池面水波洶湧蕩漾,姜明嫿眼前水汽晃個不停,心臟快被顛出胸腔,氣喘吁吁的擠出一句:「……沒懂。」
「為了梁大夫那句有孕,我可花了不少銀兩。」像是不願在這個時候提及旁人,蕭循之低頭吻她,讓她的呼吸融進他的聲音里:「懂了?現在可以……給你了嗎?」
某個字眼被他咬出模糊不清的尾音,姜明嫿本就昏沉沉的腦子裡才反應過來「花了不少銀兩」是什麼意思,人已經被層層水波壓出細碎的聲音。
「不行……」艱難保持的一絲清醒讓她無法沉浸:「萬一被聽到……」
「怕?」男人關切的問她,卻一點沒有收斂的意思,只是在池面短暫靜默時將她翻過去,讓她整個人趴在池邊背對著他。
人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想起幾日前的記憶,姜明嫿兩腿發顫,聲音都慌張的變了調:「不——」
沾染溫熱泉水的手掌從後方伸過來,她的拒絕連帶其他聲音全都啞在喉嚨里,只從他指縫間溢出模糊不清的音節。
「如此,便沒人會聽到了。」
似喟嘆的一聲貼著耳根吐出,姜明嫿後脊止不住的抖,大腦警鈴大作,可她無法喊出抗議的聲音,只能奮力往下滑,試圖掙脫他的壓迫。
下巴才沾上點熱氣,他另一隻手已經探入水中,在這一池被攪碎的斑駁碎影里準確無誤的撈起飄搖不定的小小碎石,隨著池下水流衝撞,他指尖隨之用力,將那粒碎石送回水波之中。
沸熱濕氣蒸騰,似鑽進腦子裡,姜明嫿倒吸一口涼氣,眼前只余莽莽白霧,哭過的瞳仁無意識放大,微微震顫著。
他的手,蕭循之的手……
夕日能握著狼毫寫出叫先生都連連誇讚的字,也能將細小根莖雕成栩栩如生的花蕊的如玉指節,此刻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撥出想要藏匿回水中的碎粒,肆意碾壓。
「還鬧嗎?」
從背後傳來男人不緊不慢的詢問,姜明嫿愣了好一會才將聲音傳進腦子裡,鼻尖都被氣的泛紅。
到底誰在鬧?!
仿佛知道她心裡所想,蕭循之在背後道:「本就是你自己說今日赴完宴回來便找我,現下你宴席也去過了,難不成又要出爾反爾?」
「唔!」胡說八道!
姜明嫿快憋悶死了,平時她就說不過蕭循之這張嘴,現下連話都說不了,聽他一張嘴又要給她潑髒水,氣的硬從喉嚨里擠出一串模糊不清的聲音。
「你是想說不是在這?」
姜明嫿奮力點頭,她是說回去便找他,但沒說要在這裡啊!在蕭府就算了,這般幕天席地的,夜風吹的竹林簌簌作響,叫她神經緊張,生怕下一秒就有人經過,將她同蕭循之在這溫泉水裡抓個正著。
受人指摘倒還算小事,她怕的是,她同蕭循之暗通曲款的事情暴露,便再沒機會拿回姜家的產業。
偏偏蕭循之滿腦子都是烏七八糟的事,一到這個時候就像腦子都被某些東西霸占了似的,除了欺負她,旁的什麼都想不到了!
「莫要在心中罵我。」蕭循之摁著碎石,手指轉圜間帶出顫慄水聲:「這裡不好嗎?」
命門被他握在手裡,饒是姜明嫿一身不肯認輸的骨氣也在池水中被泡軟了,她只能趴在池邊,口中細碎的嗚咽聲被風吹的發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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