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話語帶上了哭腔,一向嫵媚的小臉染上了淚意。
黎酥腦袋突突的疼,她費力壓下內心的暴躁,深吸了口氣安慰她:「聶雙雙,這一切本來就不是你該承受的,爺爺說的沒錯,如果實在堅持不下去,就把研究院交出去吧。」
雖然失去研究院的黎家會大不如前,但只要他們黎家人還在,黎家就不會倒。
只是對不起姑奶奶,她一生都奉獻給了研究院,奉獻給黎家,只為給家族小輩鋪平道路。
聶雙雙坐起身,氣呼呼的瞪著她:「不行!我付出了這麼多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怎麼能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自己的勞動成果拱手相讓」
「你別忘了,我也是黎家人!除非你想讓我跟你大哥離婚!」
黎酥扯了扯唇:「你們兩口子的事,可別扯到我身上。」
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她家老大對眼前這個女人可是蓄謀已久,當初的那個提議,她家大哥可沒少下功夫。
說什麼互惠合作,不過是自己的私慾作祟。
也只有眼前的這個身在局中的女人看不清,還真以為兩人是什麼單純的合作關係。
「小酥酥~」
「打住!」
黎酥知道她要說什麼,急忙開口打斷她的話:「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沒有權限進研究院,而且就算有我現在也沒有時間。」
不忍心看著聶雙雙喪著一張小臉,黎酥走到酒櫃邊上拿起一瓶紅酒到上:「你要嗎?」
聶雙雙舔了口紅唇:「給我滿上。」
黎酥扯了扯嘴角,端著一杯給她,兩人碰了一下杯,冰冷醇香的液體下肚,心裡的煩躁好似被撫平了一些。
她一連喝了三杯,才總算能平靜下來跟聶雙雙好好說話:「你不要覺得有壓力,也不需要陷入自我懷疑」
「我們從小接受的教育理念不同,你應該知道研究院是由我爺爺和姑奶奶一手創立,在研究院創立之初就曾立下規矩,歷代研究院只能由黎家繼承」
「除非黎家人真的爛泥扶不上牆,否則研究院只能歸屬於黎家。」
還有一條她沒有說,為了判斷黎家人是不是真的是最適合研究院的,每個繼承人三十歲以前必須坐上那個位置,否則就當做黎家自動放棄繼承權。
而聶雙雙今年已經28了,還有最後兩年。
這一點兩人都心知肚明。
黎酥瞥了聶雙雙一眼繼續說:「我們這一輩一共有三個孩子,但只有我是從出生起就被規定了所有的路,從牙牙學語到亭亭玉立,我從小便是被當做研究院的繼承人培養長大」
「在那樣的環境中,但凡你我換個位置,你也可以二十歲評選院士。」
所以不是她有多聰明,也不是聶雙雙有多笨,只是兩人的身份不同,教育方式不同。
一個從小培養的繼承人,還沒有開始上學就在接觸各種數據,還沒有懂得喜好,就被植入了喜好,還沒有明白什麼是夢想的時候,那已經成為了她一輩子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