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不可能是因為對方做得好而生氣吧。
她想不通,但她清楚是自己的問題,因為她太過放任自己的情緒,讓對方遭受了無妄之災,姜千尋對她的尊敬,是因為她值得尊敬,但若是她仗著這份尊敬為所欲為,就不配做人家的師尊。
她本就算不得什麼好師尊,若是再連情緒都控制不好,說不定會把姜千尋都氣走,到時,她又將如何自處,能不能原諒自己?
好像不能。
於是她決定道歉。
「千尋,上午的事,是師尊不對。」她沉聲道:「我跟你道歉,原諒師尊可以嗎?」
說罷,她抬頭看向姜千尋,等待著對方的回應,她知道,姜千尋是很乖的,對她向來唯命是從,更別說只是這么小的請求。
但姜千尋沒有說話,臉色陰晴不定。
她倒不是故弄玄虛,只是沒想到凌萱竟能猜這麼准,這簡直太神了,既然發展都與對方說得一樣,那是不是懲罰也是必要的一環?
可她不知該怎麼罰。
她也根本不懂這個懲罰到底意味著什麼,更無從知曉施罰的輕重和方式,當然,她知道自己不能借著這個由頭耍賴,非要師尊收她為徒,可除此以外,她也想不出其他的所求了。
想來想去,她只勉強想到一個點。
從這個點延伸出去,大概可以做出懲罰。
但是這個懲罰究竟妥不妥當,她也不太清楚,這時候又不能停下來去問凌萱,她只能自己估摸著去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辦法一定不會讓師尊受傷,也沒有多少風險。
「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姜千尋輕聲開口,儘量讓自己顯得遊刃有餘,她不想被師尊看出破綻,更不想搞砸這段關係,所以她必須假裝自己有控場的能力。
師尊果然被鎮住了,不由問:「什麼?」
「接下來的療傷,還是用換感符。」
姜千尋的聲音不疾不徐,似乎並不在乎她答不答應,但沈卿塵從對方身上看出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她要是不答應,恐怕對方是真敢轉身走人。
沈卿塵害怕那個結果,但也沒一口答應下來,她思考的是,就算她接受有條件,可為什麼是這個條件?
她不由開始焦躁,昨天的事才剛剛過去,那潮濕的冷意仿佛還在,她當然清楚用換感符的風險是什麼——接下來的療傷不在胸部,而是丹田,丹田的位置在小腹往下,在體表上雖然不涉及隱私,但卻離某個地方非常接近。
這個地方被人觸碰,會更羞恥,更糟糕。
可她還有拒絕的餘地麼?
她仰頭看向姜千尋,最先看到的是對方俯視的目光和流暢的下頜線,這讓她有種隱約的錯覺——姜千尋是處在更上位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