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供給你的對江臨光下落的預測,全是沈縛,也就是我現在的配偶告訴我的。」
季刑霄:「……」
默然片刻,他道:「那你丈夫還……挺開明的。」
林疏:「呵呵。」
「還有就是你的畫,它們在網際網路上的知名度很高,信息要好收集很多。」
季刑霄復讀出林疏的要求:「它們的創作背景跟時間……抱歉,前者往往是畫家主動記敘下來的,我沒有找到相關的內容,你發表它們的時候並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但從時間上來看,第一幅畫創作於A國,第二幅是在你剛回國的那兩年,第三幅的完成時間則離現在很近。」
林疏抓住錨點:「《玻璃》完成的時候,我結婚了嗎……?」
季刑霄思索了兩秒,肯定道:「嚴格意義上來說,它是在你結婚前開始動筆的,但完成時你已經結婚了。」
「除此之外,更深度的信息還需要時間去挖掘。」
「好,我了解了。」
林疏淡聲道:「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很簡單,可以加塞嗎?」
他將屏保截圖,發了過去。
兩個一大一小的雪人嘴歪眼斜,由雪球砌成的軀幹也不平穩,相互倚靠著跟同樣白茫茫的雪地形成了一個三角形。如果拿走其中之一,剩下的那個絕對無法保持直立。
從發現這個屏保疑似跟沈縛有關起,林疏每看到一次,就想要換掉。可在網上挑來挑去總也選不到看上眼的那個,於是無奈地將計劃推遲,而後忘掉,等待下一回再想起來。
「之前只粗略地看了全景,但這張圖後頭還拍到了別的標誌物,我想拜託你幫我找一下照片的拍攝地。」
林疏不清楚難易度,補充道:「特別麻煩的話就算了。」
話音未落,季刑霄道:「雪山。」
林疏一怔,承應道:「嗯。看著後頭的背景像山峰。」
「不是,我是說,你這張照片是在雪山上拍的。」
林疏:「……」
季刑霄解釋道:「這是南城跟交界市共同所有的一個景點,算是幾座山吧,在南城的部分特別少,還要收門票,就沒什麼人願意去,名字就叫雪山。」
「主山頭的形狀很奇特,就是這張圖的背景。名字里終年不化的雪頂其實也是在主山峰那邊,你鏡頭裡的雪,應該就是單純因為南城下了大雪吧。」
林疏:「……謝謝,效率真高。」
「我應該做的。」季刑霄沉悶道,「還有別的都可以直接讓我|干。」
林疏搖搖頭,想起他看不見:「暫時沒了。」
手機背殼由於長時間的通話,已然有些發燙。林疏正想尋個結尾掛了,就聽對面沉默良久後,生硬道:「你最近怎麼樣?我聽說沈老爺子病危了,你在沈家嗎?」
「還不錯,在呢。」
季刑霄吶吶道:「你是想要跟你丈夫離婚嗎?別誤會,我是搜羅信息的時候聽到的——」
房間門把手突然一動,沈縛徑直推門而入,手中拎著一包塑料大袋子:「讓人新買的內衣,來試試這回可以穿了麼。」
林疏:「。」
沈縛跟裹著被子窩在床上的一團人面面相覷,平靜道:「誰在說話?」
季刑霄:「……」
林疏面不改色地掛了電話,鎖了屏將手機扔回被子裡,命令道:「我不過去了,你拿給我看看。」
「怎麼了?又發燒了?」
沈縛沒接著關心他在給誰打電話,聞言俯身,碰了碰林疏的額頭。
「沒發燒。」林疏偏頭想躲,沒躲過,直言道,「我下面沒穿。」
沈縛:「……」
他瞪了男人一眼,沒好氣道:「快給我能穿的,然後你找個地方自己待著。」
林疏想了想:「睡衣也有新的嗎?」儘管有了小背心可以穿,但下面畢竟還是蹭到了一點。他哪裡當然都是乾乾淨淨的,就是被尿尿的位置蹭過再貼肉穿,林疏會覺得在意。
「……有。」
新換的一批看著就正常太多了。林疏一朝被蛇咬,把白色的小布片翻來覆去從裡到外地檢查了個遍,才放心地將手伸進被子裡穿上。
除了衣服之外,他還從裡面摸出來一管嶄新的消腫藥膏,放在鼻子下聞,是一股清新醒腦的薄荷味。
又是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