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春山心底的不安愈來愈盛,她忍不住打斷她:「阿姊,你剛剛不是說了嗎,這些話、等我們出去再說。」
夏平蕪笑了下,答:
「但我已經出去了。
「我的根系已經伸展出了冰火洞,即將要出媧皇峰了。」
明春山的心臟猛烈地跳了好幾下,手下下意識使勁:「那阿姊……」你還回來嗎?
夏平蕪卻還在繼續說:
「師母和我說,我似乎是來自媧皇峰之外,你知道媧皇峰之外的地方是什麼樣嗎?」
「污染,混亂,死亡。」明春山下意識答,而後手下繼續收緊,「到媧皇峰就可以了,阿姊。」
夏平蕪卻突然轉過身子,她身上掛著的一層又一層的枝葉也隨著她的動作嘩嘩啦啦著,她就在這些里凝視著明春山:
「春山,你想看看除了這些形容詞之外的世界嗎?」
明春山終於確信了自己的不安,努力去攥夏平蕪的手臂:「阿姊,停下來……」
她頓了下,改了口:「不要勉強自己。」
夏平蕪往前走了幾步,點頭道:「我答應你,我不會死掉的。」
明春山終於抓住了夏平蕪的手臂,她抓牢了些,繼續問:「那我們……」
「我答應過你,我不會死掉的。」
夏平蕪的笑容出乎意料地露出點狡黠來,像很多很多年以前,哄著春山一起訓練的時候。
再後來,明春山有樣學樣,也會這樣哄著阿姊答應她的要求。
而現在,終於迴旋鏢一樣,飛了回來。
夏平蕪繼續說:「但是你知道,植物和動物不一樣,植物總是這樣紮根在某一個地方,長長久久地守護著這一方。
「如果有幸,可能還能夠守得更遠一點。」
明春山知道她的意思了,她問:「那你會一直醒著嗎——如果像以前一樣只有一段時間能醒,也沒關係,我有翅膀,我來看你會很快的。」
「春山,這麼多年,我該好好謝謝你的。」
夏平蕪再往前幾步,輕輕用枝葉抱住明春山。
明春山回抱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問:
「……阿姊,這會是最後一次嗎?
「歷史上,會說第三次大戰結束了敵對嗎?」
「最多是和/平/演/變吧。」
夏平蕪笑了一下,
在周圍兩株龜背竹交纏之間,在她自己的枝葉之中,在明春山的臂彎里,她的笑容愈發溫柔起來,
「春山,祝我們在新世界重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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