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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晗覺得如果真到走投無路的局面,那她也得開口,只是容維青和這群人就不一樣,方蘭欣也許能讓親戚們知道,對著容維青這麼個關係估計都真的是死都不願意。

想到這裡,楚晗說:「我請了一周的假,維青哥你別忘了照顧我的盆栽。」

聽到電話里她這樣說,容維青心頭一緊,他有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卻又不能指責楚晗,畢竟涉及病人隱私,這種感覺卻仍舊讓他不大好受,他說:「我知道了。」

楚晗無暇顧及太多,她匆匆說了兩句掛斷電話,手機電量也在告急,楚晗推開安全通道的門,轉身出去。

一推開門,楚晗怔在原地。

宴嘉閔站在外面,神色冷清的看著她。

楚晗問:「你怎麼在這裡?」

宴嘉閔不語,他只是說:「你沒事吧?」

楚晗皺眉,手裡的手機在最後百分之二的電量里最終陷入關機場景,醫院走廊匆匆忙忙,又安靜的過頭。

兩個人站在安全通道的前面,這不是什麼聊天的地方,楚晗一轉身又示意他進來,兩個人分站在台階上下,對峙著,楚晗態度不算太好:「你在這裡幹什麼?」

忽而楚晗表情一變,她回過味來,一臉怒色,原本疲憊的精神因為憤怒添了幾分動力,她問:「你又跟蹤我?」

宴嘉閔說:「沒有。」

他默然片刻,來的匆忙向來體面的人也當著人泄露幾分狼狽,他眼珠上覆著幾根紅血絲,不知有多久沒休息好,說:「我聽說你走得急,以為——」

還沒說完,宴嘉閔以為楚晗因為自己這個人匆匆忙忙走了,連工作與男朋友都不要了,在飛機上兩個多小時宴嘉閔恨自己失憶了又想起來,要是沒有他,楚晗現在老老實實的在京州好好工作。

到地方也是巧合宴嘉閔因為胃痛被助理送到醫院,助理拿報告的時候看到楚晗的身影,宴嘉閔就這麼跟上來。

他怕楚晗再次誤會,有些生澀開口:「你生了什麼病?」

楚晗皺眉,聽他這麼說也沒太相信,只是半信半疑開口:「不是我,是我家裡人。」

聽到這句話,宴嘉閔鬆口氣,他會這麼問,是因為在只恢復的短短記憶里,楚晗是個很容易生病的人,宴嘉閔在自己那些短暫的記憶里體會到因為楚晗生病而心焦的情緒。

他從沒有體會的東西,在記憶里復甦。

隨著每一部分恢復的記憶,宴嘉閔也體會到更多的情緒,他與這個世界的連結就再增強一點。

他看著眼前的楚晗,眼中流露自己都不知道的疼惜與遺憾,楚晗對上他紅通通的眼睛,心裡一驚,以為宴嘉閔完全恢復記憶。

氣氛一下緩和下來,楚晗揉了揉頭,她被方蘭欣的事情牽絆著,頭痛的厲害,沒有精力去管宴嘉閔,她無力道:「是我媽媽生病了,不是我。」

說罷想走,楚晗跟宴嘉閔說:「你走吧。」

她實在有些累,不管是心裡還是身體上,擦身而過的時候宴嘉閔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聲音凝澀道:「對不起。」

這三個字讓楚晗頓了一下,她回頭看向宴嘉閔,對上他的眼睛,透過眼前的宴嘉閔想起來是曾經跟她吵架的宴嘉閔。

他性格傲,總是生點楚晗並不清楚的氣,兩個人生活在一塊為各種事情鬧過彆扭,都忘記鬧彆扭的原因是什麼了,只記得大部分是楚晗講一句口不對心的對不起。

其實她都不知道這句對不起的原因在哪,總之楚晗那時只想快點平息下去。

也有過幾次是宴嘉閔做錯事讓楚晗生氣,楚晗生氣就退縮,搬回宿舍里,不見人,不回應,即使見到人也不開口。宴嘉閔似乎也沒正式講過他的對不起。

他那些帶著笑意的對不起和楚晗口不對心的對不起沒什麼區別。

他們兩個在交往過程中,其實沒有人認真道過歉。

尤其是宴嘉閔。

此刻從他口中說出,楚晗還挺新鮮,她搖搖頭,說:「算了。」

這句對不起來自誰呢?又為什麼道歉?楚晗猜測他大約是還沒想起來,是失憶的宴嘉閔對自己道歉,但隔著那八年,那麼多他還不知道的事情,這句對不起時間不對,分量不對,講話的人也不對。

楚晗也收不下這句。

她從宴嘉閔手腕里掙脫,轉身走了。

就剩下宴嘉閔在她身後,嘴唇張了張,盯著她離去的背影,一時間大腦和心臟在互相打結,仿佛一個永遠解不開的結,隨即而來是洪水般的慌亂無措。

在他的生命里大約有過很多次這種慌亂無措,因此他的身體相當熟悉的應對,讓他身體上的痛苦來暫時替代那種抓不住的焦慮無措。

失去,再一次的失去,徹底的失去——仿佛漲潮的海洋不斷狠狠地衝擊著他。宴嘉閔頭腦空白,找回的記憶只有一點如同被丟失破碎的拼圖,上面只來得及放上兩塊,其餘大片的空白占據著他的大腦。

而楚晗離開的背影確實現實存在,仿佛噩夢重現,她那決絕毫無留戀離去的背影,反覆著重疊著再一次落在宴嘉閔的眼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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