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言聞言好奇的抬起頭,他只在接收里德的見過執法隊一面,中央星倒是有很多執法隊成員早晚巡邏,但他們都偽裝成了普通市民的模樣,藺言也認不出來。
「執法隊要把他帶走嗎?」
「嗯,傷勢過重,放在桑德拉就是等死。」
傑森說著搖了搖頭,道:「已經兩年沒有犯人靠這種方式出獄了。」
以往常有犯人為了越獄故意將自己弄傷,嚴安因此將傷勢門檻越調越高,到最後,越獄還是死亡已經成為了世紀難題。
行差踏錯,死路一條。
門外的幾名執法隊成員魚貫而入,對著傑森點點頭,將陷入昏迷的犯人抬進了治療艙,推著治療艙下方的滾輪走了出去。
身著白色制服的男人緩步走了進來,單肩披風被撕成了破布,冷色調的雙眸不悅的眯起。
他拿著帕子擦了擦手臂上的灰抱怨道:「早知道克里斯曼今天出來放風,我就不來了。」
瘋狗一樣見人就咬。
「斯科特長官。」傑森垂眸叫了一聲,右手將藺言推到了身前,介紹道:「這是我們新來的實習生,叫藺言。」
「嗯。」斯科特眼皮抬了抬,輕飄飄的掃了眼,捏著帕子的手一頓。
男人站直了身體,目露思索:「我們是不是見過?」
藺言也記得他,點點頭說:「是見過。」
「您之前來我們學校食堂裝的打飯,抓了我兩個學長,臨走前還囑咐下屬把今天的飯打完,」說到這,藺言眼神閃了閃,「您遞交的辭職申請是我批的。」
斯科特「哈」了一聲,手指隔空點了點藺言:「就是你給我扣了半個月的工資?」
藺言雙手背在身後,腳一跨挪到了傑森的身後,小聲辯解道:「您總共就幹了六天。」
給學校省錢是學生會的份內之事,藺言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斯科特輕笑了聲,沒再跟藺言計較。
「我先走了,傑森,你什麼時候遇到克里斯曼替我帶句話。」
傑森回過神,道:「您說,我保證帶到。」
「刺啦」一聲扯下已經殘破不堪的披風扔進垃圾桶,斯科特壞笑著說:「告訴他,不喜歡蹲牢子可以去絞刑架上盪兩天。」。
傑森瞳孔驟縮,但話已經出口,收都收不回來,只能苦哈哈的說:「您慢走。」
當晚,A區牢房
「砰——!」
火光一閃而逝,子彈飛了出去。
克里斯曼看著貫穿掌心的彈孔,英俊的五官顯得猙獰起來,濕潤的觸感一直蔓延到指尖,又熱又腥。
「長官。」
男人挑起唇,笑了起來,「你的槍里還有幾顆子彈?」
第9章
A區和B區是全然不同的兩個生態圈。
B區犯人欺軟怕硬,對內窩裡橫對外慫包,只要獄警稍微硬氣點,不露怯,就足以應付他們。
B區也沒有名義上的頭狼,各自抱團,一盤散沙。
相較而言,A區就麻煩多了。
在克里斯曼入獄前,A區的頭領雖然也不是個好東西,但也沒到棘手的地步。
克里斯曼一來,所有獄警直接工作量翻倍。
法澤星是聯邦共計十六顆一等星中數一數二資源豐富的存在,當地的黑-手黨也十分猖獗。
霍華德家族在法澤星紮根多年,和星長、執政官、審判長等大人物都牽扯頗深,理論上來說,克里斯曼是不可能被判有罪的。
但架不住霍華德家族族長管不住褲子,隨著年歲的增長,兄弟內鬥愈發激烈起來,克里斯曼就是鬥爭中的輸家。
身為次子的克里斯曼自小就表現出了領袖氣質,擁有大批擁護者,而這些人也跟著他一起進了桑德拉監獄,A區曾經的老大被他趕下了寶座,自此,A區徹底大變樣。
絮絮叨叨的介紹完,傑森仰著臉給自己滴了一滴眼藥水,酸的直吸氣。
他閉著眼緩了緩,道:「總之,一會兒儘可能不要和他們走得太近,這幫人咬住肉了死都不鬆口。」
藺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視線移向了床上的牧聞。
這麼好的牙口天天吃菜葉子是不是有點太浪費了?
喝了藥劑還睡了一下午的牧聞高高舉起了手,辯解道:「長官,明鑑啊,我和他們不是一夥兒的!」
「天無二日,人無二主,我牧聞心中只有一個太陽!」
「少貧嘴,」傑森招了招手說:「下來,我帶你回A區。」
牧聞嘿嘿一笑,從床上跳了下來,空掉的藥劑瓶被他順手塞進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