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干的人,我給你們機會逃走。」
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壓根聽不出是出自哪個黑袍人之口。
滕玉棋揚聲道:「不相干的人不會出現在這裡。」
「世家子弟,不該如此無知和任性。」
西陵橋歪著頭,「世家子弟,怎能不辨是非,不分對錯?」
黑袍人的聲音逐漸冷厲,「你們如此,與背叛家族何異?」
「家族豈會認可,連忠於自己都做不到的廢物。」鍾離硯眉宇堅定。
黑袍人冷笑一聲,「只是為了所謂的情義,便來淌這渾水,值得嗎?」
元降神色警惕,和師弟師妹們並排而立。
他溫聲道:「這世上,本就沒有比情義更值得豁出去的事物。」
黑袍人似乎失去了耐心。
「最後再提醒你們一遍,這不是過家家,繼續留下來,你們會丟掉性命。」
「我呸!」
聞人初昂首,豎起大拇指指向自己,「我小叔在我八歲的時候就給我算過了,我能長命百歲!」
「是嗎?」
黑袍人突然出手,身形快如鬼魅,聯合施術,威壓驟現,連反抗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眾人只覺四肢和身軀被無形的綢緞捆綁,他們像提線木偶一樣,被迫失去身體的控制權。
空中仿若有細長的針無數次穿透大家的身體,留下微不可見的血窟窿,但流出的不是血,而是他們的靈力。
他們奮力反抗,但在對手境界的壓制和術法的控制下收效甚微,幾乎要拿不穩武器。
慕時眸眼幽綠,神秘莫測,那些術法之下無形的束縛和攻擊,在她眼裡是有形的。
她看清了誰是黑袍們中主導,立刻拔劍攻去。
主導黑袍人抽身躲避,與她交戰。
壓制有片刻的鬆動,聞人鶴在天雷下頑強地站了起來,召回桃木劍,引渡天雷,破開眾人束縛。
大家趁亂反擊,與黑袍們激戰。
慕時認得與自己交手的這個人,諸葛家的二把手。
面具之下,他嘴角掛著戲謔的笑,言語中略帶輕浮,「體弱多病的越大小姐,我從前見過你。雖然只有一面,但你很漂亮,我一眼就記住了。」
慕時神色冷漠。
黑袍人似乎並不喜歡她這個模樣,繼續刺激道:「因為惦記你,殺你爹娘的時候,我還有點不忍心呢。」
慕時肩膀一顫,目眥欲裂,泛著淚光。
情緒讓她遲鈍,黑袍人瞬間抓住她的破綻,抓住她的肩膀,將劍橫在她脖頸間。
「可憐的小姑娘,真是捨不得殺呢。」黑袍人笑道,「不過還好,還有一群人願意跟你共赴黃泉,你這路上不孤單。」
慕時看過去,她的同伴們早已落入下風,傷的傷,倒的倒。哪怕是赤狐前輩,在群攻之下也身形踉蹌。
還有本就虛弱的師兄,天雷不停,雖無人敢近他身,但他也搖搖欲墜。
「你們會遭報應的。」她說。
黑袍人低低地笑,「真的有又怎樣,縱你有天眼,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