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要單獨與你說,讓他走遠些,越遠越好。」
聞人鶴看了過來,見慕時朝他眨了眨眼,便後退了幾步。
「他聽不到我們說話,哥哥要和我說什麼?」
越良辭聲音冷厲,「你們莫不是在欺我是個瞎子?」
聞人鶴只好再走遠,幾乎要到結界邊緣。他心裡犯嘀咕,他哪裡和這家伙像,他脾氣好多了。
「他再走就要下山了。」慕時無奈道。
越良辭終於神色有所緩和,他沉默半晌,抬起手,朝她聲音傳來的方向摸去。
慕時蹲下身來,讓他夠到自己。
哥哥的手如記憶中的冰涼,和師兄截然相反。
越良辭的指腹小心翼翼,撫過她的眉眼。
「你長大了。」
其實她長大很久了,早在好幾年前,他便因為男女大防,不再碰過她。也就不再清楚,她是何模樣。
「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必須牢記。」
慕時心裡狐疑,「該不是要說,不准我回來吧。」
越良辭緩慢地搖了搖頭,撫過她的青絲,掌心停在她腦後,無聲結印,以氣凝針。
他說:「好好活著。」
慕時還未來得及疑惑,長針入腦,她瞬間睜大了眼睛,往側面倒去。
落地時已閉眼,人事不省。
「慕時!」聞人鶴瞬移而來。
越良辭察覺到他的靠近,用靈力將慕時撈起,朝他甩去。
聞人鶴穩穩將她接住,抱其滿懷。
「你對她做了什麼?」
「只是昏睡而已。」越良辭神情冷淡,「這麼多年,你是唯一一個由她帶來此處的人。想必,你已知曉她身上最大的秘密。」
聞人鶴眉頭輕蹙,「你是指天眼?」
「果然。」越良辭冷笑,「你知道剛剛那宛如地震般的動靜是什麼嗎?」
他不需要聞人鶴的回答,自顧自道:「那是越家的護山大陣,若不是被逼到無路可走,絕不可能動用。剛剛定是他們想試試,以他們的本事,還能不能將此陣如預期催動。」
「那人剝我雙眼時我就知道,他那樣貪婪的人,終有一日,會將天眼公之於眾。而那時,越家將會迎來滅頂之災。」
「因為這世上的齷齪太多了,就比如,將自己親孫子的眼睛挖去給自己用,像這種事情,如何敢讓外人知道?人人都有秘密,見不得人,見不得光。越是強大的人,越是強大的家族,就越害怕自己的秘密被人窺視。」
「當有一個像天眼這樣的威脅存在,無論那些人曾經是什麼關係,他們都會聯起手來,將威脅扼殺。」
聞人鶴在他逐漸癲狂的言語中,拼湊出了真相。
越良辭忽地又平靜下來,「越家很快就要沒了,帶她走吧,越遠越好。」
聞人鶴將懷裡的人抱緊,「你為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