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側目,「?」
啥時候的事。
宣槿草草瞥了一眼,裡頭都是些難見的稀奇玩意。西王陵點石成金的松枝,東海可以傳音的螺,北崑崙的靈芝,南極佛法串……
「平白無故的,送這麼大禮做什麼?」
聞人鶴站起身來,恭敬行禮,「這是晚輩應有的禮數而已,只是您曾經問過的晚輩的問題,晚輩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
慕時目瞪口呆,裝什麼端莊,昨天半夜掐她脖子嚇唬人的是誰?
她光明正大地湊過去,小聲問:「你哪來的?」
「師父給的。」
必不可能是他們共同的師父,慕時詫異,「他不是混成乞丐了嗎?」
「他只是不修邊幅。」
宣槿看著他們咬耳朵,眼中不自覺流露笑意。
「你有寶貝都不告訴我!」
「告訴你就留不到今天了。」
慕時:「……」
「咳。」宣槿嚴肅了起來,「你們的事情,小時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不過她爹爹未必這麼想。而且因為你師父和我是舊交,他爹爹那關,我必定是幫不了忙的。」
慕時眼皮跳了跳,「爹知道師兄的師父是誰了?」
「那日回家,你爹確實被你倆氣得不輕,他當晚就把你師兄的底細查了個底朝天,不然如何能放心你們繼續相處。」
宣槿的指尖敲打在桌上,看向聞人鶴,「所以啊,他什麼都知道,不要想著欺他瞞他。他並非不講道理的人,最重要的,是誠心。」
「多謝伯母,晚輩明白。」
聞人鶴在心底嘆了口氣,頗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他瞥了一眼慕時,後者的注意全都到了盒子裡的寶貝上。
指望不上,他心想。
——
天黑後又過了一個時辰,慕時才等回父親。
彼時她正在房中閉眼打坐,忽然聽見他的聲音。
「一個男人戴什麼粉?不倫不類,像什麼樣子!」
聞人鶴:「……」
他的餘光里,自己發尾的粉寶石瑩瑩生輝。
「是我給他戴的。」慕時揚聲道。
越良河扭頭冷冷掃了她一眼,吐出四個字,「眼光甚差。」
慕時:「……」
罵誰呢。
「你今晚跟你娘睡。」越良河背著手,眉頭緊鎖,語中含有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看都懶得看聞人鶴,近乎命令道:「至於你,先跟我來。」
慕時欲言又止,腳步不自覺跟隨。身旁母親輕咳提醒,又得師兄回頭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她才止住腳步,目送他們離開。
「爹想幹嘛?」
「不知道。」宣槿無奈地搖了搖頭。
慕時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去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