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鶴輕哼,「他又不是自己逃不出來。」
「逃不出來不是很正常嗎?」
慕時隨口解釋道:「上次他能偷跑去驪山,定是上頭的長輩知道他要去做什麼,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那麼大一個鍾離氏,怎麼可能關不住一個小小的鐘離硯。」
「你就這麼肯定?」
「是滕玉嬸嬸跟我說的。」慕時面帶嘲諷,「滕玉棋那傢伙每次從家裡偷跑出去都神氣得不行,以為自己多厲害,其實滕玉嬸嬸都知道,不拆穿是因為默許。」
聞人鶴些許鬱悶。
慕時湊上前,「師兄,你之前能變成五師兄的模樣跟我去梵月城,那你應該也能變成鍾離硯的模樣,對不對?」
「你猜。」
聞人鶴面無表情地別過臉。
「好師兄。」慕時笑容諂媚地搖晃著他的胳膊,「師兄最好、最厲害了!神通廣大,肯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少來這套。」
聞人鶴些許不滿,卻又逃不開她期待的目光,最後只問:「能不能換個人?」
本來就不樂意見那人,何況還要變成他。
慕時想了想,「滕玉棋也可以,她很喜歡我娘,來找我娘不會有人起疑。」
聞人鶴:「……」
要麼是女人,要麼是討厭的男人,真夠難選的。
*
「滕玉小姐。」厚重的大門前,管家恭敬見禮。
「滕玉棋」頷首,「劉管家,好久不見。我來找宣姨,她上次說要給我親手做點心,我惦記好幾天,沒忍住提前來了,還帶了個外地來的朋友,劉管家會不會嫌我叨擾?」
「怎麼會!我這就叫人領您進去。」
劉管家嘆了口氣,「自從大小姐走後,宣夫人都不怎麼出門了。多虧滕玉小姐時常來探望,解她憂思。」
慕時帶著面紗,額間畫著花鈿,氣血飽滿,與從前在家時病怏怏的樣子大不相同。
何況還有「滕玉棋」這樣的老熟人領著,劉管家不會多問。
「不必叫人了,去宣姨院裡的路我還能不認識嗎?」
「是是是,二位小姐請。」
跨過大門,慕時的心境頓時不同。院落間的格局,花草樹木的分布,基本上沒有變化。只是比起她從前在家時,要陳舊了許多。
她分不清,是因為時間流逝,還是疏於打理。
慕時越走越快,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母親。
早有女使前去通傳,宣槿出門相迎。
「小棋……來了。」
宣槿幾乎一眼便認出滕玉棋不是滕玉棋,那孩子走起路來是有幾分豪邁,卻沒有如此穩健。
「小時。」她心上一緊。
慕時行禮道:「宣夫人。」
「小棋定是饞嘴才來找我,你們去廚房準備吧。」
宣槿將院子裡的女使們支走,才帶二人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