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正言順把他們關一兩個月,也不是不可能。
聞人鶴側目,「那你想做什麼?」
「閒著也是閒著,我們去裡面看看吧。」
聞人鶴見她興致勃勃,遲疑過後,還是點了點頭。
關他們的牢門只是個擺設,聞人鶴隨意一劍便能劈開。
地牢內部也沒有看守,他們可以任意走動。
小鬼們聞言給他們帶路,慕時跟著它們穿梭昏暗的走廊。
很長的一段路都沒有光,聞人鶴什麼都看不見,但拽著他手腕的人步伐依舊,並不受影響。
她的手心涼涼的,他心想。
聞人鶴心不在焉,沒有防備,突然腳下踩空,猝不及防往前倒去。
慕時連忙接住他,但她哪裡承受得住他的重量,被他壓倒一起滾下斜坡的時候,她才想起來他看不見。
走廊中段是往下傾斜的樓梯,越往下,血腥氣便越重。
得見光亮之時,通靈之手纏上掛壁燈籠的木樁,聞人鶴勒緊,止住翻滾,沒讓兩人一同滾進池裡。
慕時從地上爬起來,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一時忘記身體磕碰後的疼痛。
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嘔,令她可以確定眼前的紅色池子是血池。池中升起七個圓台,台上刑架上釘著的,是活生生的人。
慕時霎時明白,為何他們死狀一樣。
釘子打進他們的雙肩,雙手和膝蓋,以及一些不致命的穴位。
活人的血緩慢且源源不斷流入池中,一滴都不會浪費。
「你們刨巫家祖墳了?」慕時愕然。
何至於被如此對待?
小鬼們聞言憤怒,嘴巴張張合合,速度之快,慕時根本辨認不出他們在說什麼。
「呼。」
極為微弱的呼吸聲,慕時看去,中央刑架上的姑娘還有氣息。
她似乎在嘗試抬頭,但並未成功。
慕時略加思索,指生流光,拋了個治癒術去,讓她有說話的力氣。
姑娘抬起頭,臉上毫無血色,瞧著已是強弩之末。
「挖人祖墳,絕人後路的,是他巫家!」
儘管虛弱,仍能看出她的憤恨。
「巫家以擅蠱立足,可那是他們老祖巫承羽靠天生血蠱打出的名聲,可上一次有人覺醒天賦還是千年之前!他們後輩庸庸碌碌,根本在蠱術上毫無建樹!時至今日,連蠱蟲都不再選擇他們!」
「我們瓦黎一族棲居深山,原本與世無爭。奈何幾十年前,族中降生一女,被族長預言為凶兆。為保全族安危,族人將此女趕出山林。不料她偶然被巫家人哄騙帶走,被其發現我們瓦黎族人的骨血更適合養育蠱蟲。」
「後來巫家暗中在臨疆遍尋我族蹤跡,我們小心躲藏,卻還是被他們發現。我們擅蠱卻不擅戰,傾盡全族之力仍未逃過此劫,被他們抓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