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很順利,我結丹、化形,從一條尾巴變成六條尾巴。」
慕時眼皮跳了跳,「後來呢?」
九尾赤狐仰面,盯著房梁,手裡亂七八糟地比劃著名。
「後來我經歷了一場圍殺,差點死了。可是沒有,像這傢伙一樣,我突然實力爆發,人卻失了理智,事後才知道自己將當時在場的人全殺了。」
他忽而唇邊勾起一笑,「那一戰後我昏迷了半個月,救下我的,是一個越氏女子,叫越靈溪。」
慕時怔然,這個名字陌生得很,她好像並未在族譜中見到過。
「她有著你們越氏一脈相承的療愈之術,救了我,還為了精進醫術研究我的身體,強行把我留在了身邊。福禍相依,我失控的次數越來越多,因著有她,才沒有傷及無辜。」
「後來我才知道,此法能在危險之際,提升人整整一個大境界。但卻是以打亂全身經脈為代價,誰都經不起第2回 ,再來一次,會直接爆體而亡。」
慕時遲疑道:「可我師兄在此之前,就經常失控了。」
九尾赤狐頓了頓,沉思良久,「他的狀況的確看起來和我不太一樣,我猜……他可能不是自願淬體的,他身上有過施加傀儡術的痕跡。或許,是有人有意要將他培養成沒有自我意識的殺人工具。」
慕時大著膽子將威名赫赫的九尾赤狐從上到下打量一番,「你如今已經全然無事了?如何做到的。」
「嘭!」他打了個響指,「我的九尾可不是靠改變體質得來的,純靠我後來一日都沒有懈怠的努力而得。失控次數多了以後,我便放棄了所謂的修行聖體,用陰陽調和之法,將它白送給了別人。」
「陰陽調和之法?」
九尾赤狐一拍手,笑道:「就是與人合歡,行人間之樂啊。」
「哦。」慕時一時語塞,半晌才問起旁的事,「我怎麼見你只有七尾。」
「唉!」他誇張地長嘆,「我修成九尾已經有兩千年了,期間……愛過幾個人。」
慕時:「……」
她無語之際,聞人鶴忽然動彈了一下,他皺起眉頭,放在被褥外的手時而握緊,時而鬆開。
見他模樣不安,慕時嘀咕,「又做噩夢了。」
九尾赤狐歪頭瞧了一眼,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怎就一定是噩夢了,沒準是做美夢呢。」
「啊?」
「淬體後重欲。」他熱心且毫不避諱道:「我之前就這樣,那陣有了喜歡的人,又沒跟她走到可以那樣的那一步,一睡覺就夢到跟她行周公之禮。」
他搖著頭感嘆,「醒來那叫一個空虛啊!」
慕時:「……」
不知道說什麼,於是保持沉默。
九尾赤狐孤身住在密林中,卻不是個喜靜的人。像是好不容易找到個可以說話的人,前前後後問話不斷。
「你知道你家老祖怎麼死的嗎?你和這傢伙什麼關係?你一個越家人,怎麼出現在臨疆,還掉進了沉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