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那麼快做什麼?還那麼明目張膽,不怕被人發現了嗎?」
她微微惱火,「叫我出來又不說事,你大半夜的裝鬼玩?」
聞人鶴驀然停下,沒剎住腳的慕時撞上他的背,捂著額頭更加氣惱。
「實在抱歉。」聞人鶴轉過身來,「打擾你們共處了。」
慕時愣住,繼而叉腰,「你陰陽怪氣什麼?」
「你進去之後這麼久沒出來,你五師兄在外急得團團轉,你倒好,直接在那睡下了。」
聞人鶴輕嗤,「你們什麼時候關係好到可以同屋同榻,還是你隨便到跟所有男人都能……」
慕時驟然冷了臉。
四目交匯,「都能什麼?」
她勾起沒有感情的笑容,「繼續說啊。」
氣氛突然緊張,本已決定要露面勸架的褚今今躲在門扉後不敢動彈。
聞人鶴別過臉,在寬袖下攥緊手心,不再吭聲。
「怎麼啞巴了?」慕時輕笑,自嘲般感慨,「看來我和師兄是天生不對付,沒過幾個時辰又要吵架。」
「我原以為,師兄與人相處不多,所以不善言辭。可師姐著急的時候師兄會安慰,師姐害怕的時候師兄也會安撫,而我要想從師兄嘴裡聽句好聽的,還得靠自己厚著臉皮逼迫。」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你若真這麼討厭我,你就不要管我啊!是五師兄擔心我,又不是你擔心我,你多管閒事做什麼?」
慕時轉身欲走,忽又止步,「我跟誰共處都和你沒關係,我就算馬上要死了都跟你沒關係!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不好跟師父交待!」
「師妹!」
褚今今追出來,在她走出幾尺後拉出了她。
他左右為難,責怪又著急地看向聞人鶴,後者靜靜地望過來,像木頭一樣,沒有多餘的反應。
「哎呀!怎麼就吵到這個地步了!」褚今今手足無措,「師兄他……他是怕那個姓巫的對你圖謀不軌,又擔心又生氣才口不擇言的。」
慕時甩開他,背對著他們,執意要走。
褚今今滿臉無助,湊到她耳邊小聲勸慰,「師妹你就體諒一下吧,若是師兄和別的女子這麼晚共處一室,你難道不生氣嗎?」
「他愛跟誰待很誰待,我生哪門子氣?」
褚今今愣住,難道他判斷失誤了?
他不死心,更直白地問:「師兄若和別人結為道侶,你不難受?」
「誰會樂意跟他結為道侶?」
慕時揚聲嘲諷,「某些人的嘴,不僅說話難聽,還碰到什麼都噁心。別人親他一口,他轉身就吐了,這誰能忍?」
褚今今:「……」
聞人鶴一字不落地聽得清清楚楚,心口像被人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