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嵐九劍是蒼嵐宗立足之本,你之所以覺得它不強,是因為你看到的只是皮毛。即便是應煦,也就能打出十分之一的威勢。」
慕時微怔,遲疑道:「十分之一,就把你打趴了?」
聞人鶴:「……」
他默默捏緊拳頭,讓自己說話的語氣儘可能的平和,「太過突出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我若眾目睽睽之下展露天賦,用出完整的蒼嵐九劍或者輕而易舉贏了他,定然會被宗主找上門,如何還有機會下山?」
慕時聽得一愣一愣的,「所以你是故意贏得慘烈,其實他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她抿嘴似在憋笑,「行,你說是就是吧。」
聞人鶴:「……」
「罷了。」懶得跟她計較。
他閉上眼,繼續打坐。
但就是靜不下來。
沒過半刻鐘,又睜開眼,面無表情道:「手。」
「啊?」慕時懵懵抬眼,「我要的靈力夠了,你先顧著自己吧。」
「手。」
慕時不知他哪裡來的執拗,狐疑地緩緩搭上他。
他沒有輸靈力,帶著她握住了劍柄。
「想試試執劍的感覺嗎?」他的聲音低沉。
慕時面露茫然,手心是桃木劍的光滑,手背是師兄掌心的溫熱。
雖不明白他的用意,但鬼使神差的,她點了點頭。
聞人鶴斂目,純白流光纏繞而下,裹住交疊的手和劍身。
奇妙的感覺自掌心蔓延,似暖流淌過經脈。比之渡靈力的愜意,多了幾分忐忑。
慕時一時分不清,這是因為握劍,還是因為師兄。
劍身拔地而起的瞬間,劍氣盪開,衣裙與髮絲皆揚,慕時驚得睜大了眼睛。
蜘蛛翻身,化為齏粉。碎石震落,山洞裡「轟隆隆」的回聲不斷。
聞人鶴鬆了手,她獨自握劍,頓覺沉重不堪。
「如何?」他問。
慕時愕然,她的桃木劍,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了。
更為陌生的,是手中霸道的力量感。
這便是……劍道嗎?
「混帳!傷我族孫,拿命來償!」
紫蜘蛛精自山洞深處一躍而來,在她身後,神情呆滯的褚今今跟隨,他背上趴著咧嘴笑小蜘蛛精。
密密麻麻圍著他們爬行的蜘蛛只因一劍而亡,慕時還在震驚時,聞人鶴從她手中奪劍,朝紫蜘蛛精揮去。
紫蜘蛛精自知不敵,匆匆避開,褚今今像是得了某種指令一般,肉身來擋。
聞人鶴不得不收劍,但褚今今不留後手,招招致命向他襲去。
慕時站起身,只見兩個蜘蛛精都朝她而來。
十招之後仍攻不破蓮花燈的光暈,紫蜘蛛精氣得碾碎腳下石塊。
小蜘蛛精捧著臉,笑眯眯走近,「外頭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你們違反了獅山鎮的規矩,出去了也是要死。不如你將你這個寶貝送給我,我讓姐姐留你們一命如何?」
「不如何。」慕時端著蓮花燈,語含戲謔,「小孩子還是純真些比較可愛,心眼子太多,會越長越丑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