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鶴迎面相抗,以肉身接下他好幾劍。
「師兄為什麼不用劍擋?」桑音擔憂又糊塗,「他的身體又不是鐵打的!」
或許因為……劍太脆了,慕時心想。別人用劍保護自己,師兄用自己保護劍。要不是知道劍修的劍斷是奇恥大辱,也直接昭示比賽輸贏,慕時都要感動哭了。
同樣是蒼嵐九劍,應煦使得更重力道,給予對手迎頭痛擊。聞人鶴使得更為流暢,像是在暗中窺伺,等著給人致命一劍。
擂台上,聞人鶴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了血色痕跡。
「師兄。」慕時輕喚,聲音淹沒於人潮。
聞人鶴眸光微動,將剩下的全身靈力注入劍中,看準時機,孤注一擲。
應煦看穿他的意圖,絲毫不避。他根本不信,一個差他兩個境界,拿把破木劍之人的一劍,能把他怎樣。
消耗掉他這一劍,他便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聞人鶴避開炙火,一劍刺入他肩膀。
痛感不強烈,應煦並未在意,反而沖他惡劣一笑。
下一刻,笑容僵住。
靈力如尖銳的刺貫入其身,應煦整個人麻了片刻。霎時間,聞人鶴這一劍將他肩膀貫穿,他往後仰倒,桃木劍扎入擂台絲毫無損,同時將人釘在了地上。
聞人鶴吐出一口血水,腳步踉蹌。
看台上的旁觀者們驚得鴉雀無聲。
「十、九、八……」
裁決弟子倒數時間,應煦若是站不起來,便是輸了。
他躺在地上睜大了眼睛,感覺自己像釘著牆上的紙,身上壓著令人窒息的重物,渾身輕飄飄的使不上力氣。
聞人鶴氣息不勻,搖搖欲墜。
「三、二、一……無稷山聞人鶴勝!」
「哇!」桑音尖叫
慕時被她突然一聲嚇得一顫,耳膜差點被刺破。
與此同時,聞人鶴只覺天昏地暗,闔上雙眸,往後跌落。
*
聞人鶴再睜眼時,身在自己的房間,房門和窗戶照舊緊閉。他坐在地上,鼻尖充斥著血腥氣。
好像回到了……師妹沒來之前。
外面傳來兩道敲門聲,是暗號,大師兄詢問他是否安好的暗號。
他想要回應,抬手往地面敲去,卻發現自己的肩膀上,搭了一條柔若無骨的胳膊。
他愕然低頭,有白皙的姑娘跨。坐在他雙腿上,伏於他裸露的胸膛。
姑娘仰面,他得以見其真容,是……
慕時。
只著一件白色小衣的慕時。
聞人鶴因茫然而呆滯,一動不動。慕時一隻手環他脖頸,另一隻手托起他的掌心,放置在自己柔軟的腰際。
她俯身親吻,溫柔又纏綿。
……
「師兄是不是做噩夢了?」慕時守在塌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