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像個人?」慕時忿忿質疑。
桑音笑而不語。
「我們也要過去準備上場了,你自己待一會兒,我們馬上回來。」
慕時:「……」
這倆倒是樂在參與,根本沒覺得自己能挺過一輪。
事實也正如他們所料,不到半刻鐘,他們便回來了,一左一右坐在她身邊。
「二師兄上場了!」桑音驚呼。
慕時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不過更多注意的是對面。與聞人鶴對打的,是個小麥色皮膚的弟子,袖子挽起,露出結實又青筋凸起的小臂。
看著像個狠角色。
「開始!」
隨著裁決弟子一聲高喝,徐煬立刻發起猛烈的攻勢,招招式式不留餘地。
慕時眉頭輕蹙。
「徐煬這打法……」元降覺得不對勁,「就算打中了阿鶴,也肯定是他自己先力竭吧。」
桑音撅嘴,「怎麼感覺,徐煬師兄根本沒想贏。」
「他就是沒想贏。」慕時面無表情,「他只是想重傷師兄。」
她望向高台上觀戰的應煦,後者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阿鶴!」元降驚得站了起來。
台上,徐煬絲毫不戀戰,將所有的靈力都堵在三劍上,只一劍擦邊,也傷到了對面。
聞人鶴黑衣獵獵,濃重的顏色將血跡掩蓋。
但慕時連他細小傷口上滲出幾滴血珠都能看清,而且接下來的對戰不出她所料,每一個對手都不奔著輸贏去,都執著地想要傷他。
好似傷到了他,就完成了既定的任務。
選拔賽一共三日,十二場比試,如果不計較所受的傷,可謂進行得無比順利。
*
房間密閉,連窗戶縫都滲不進一絲光。
昏暗中,聞人鶴背靠牆壁坐在地上,雙眼半闔,衣衫敞開,肩膀、胸膛和小腹上鮮血淋漓的五道劍傷觸目驚心,卻又在以驚人的速度癒合。
獨自在暗處忍耐疼痛和折磨,這久違的感覺,令他恍惚。
「砰!」
房門被人猛地砸開,他驀然睜大了眼睛。他人就在門邊上,這聲巨響聽了個十成十。
在白日的陽光穿過門縫漏進屋的瞬間,他連忙拉上衣襟。
佯裝無辜的人小心翼翼冒頭,滿是生怕自己挨打的拘謹和……呆頭呆腦。
「你……又在幹什麼!」他一字一頓地質問,顯然惱怒。
慕時委屈,「我想進來,但有個鎖。」
「這是我房間,你不會敲門嗎?」
「那我敲門你會開嗎?」
聞人鶴:「……」
當然不會。
他不動聲色地用肩膀抵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