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她將茶杯遞到他眼前,「你渴不渴?」
聞人鶴撥開她的手,雖然無甚表情,但顯然不愉。
料理了他的身體,還得安撫他的情緒,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慕時咬牙切齒,「咣當」一下將杯子拍桌上,「我都道歉了!」
她沒把聞人鶴驚著,倒是把旁邊看熱鬧的元降和桑音嚇得連連後退。
「哎呀!這是幹什麼!」元降覺得這場面,他身為大師兄不能不站出來,「那個……那個……」
正不知道說什麼,聞人鶴忽地抬眸望過來,他更加不知所措。
「那個……你們的事,還是你們自己解決吧。」
慕時:「……」
還以為大師兄要主持公道呢。
「我、我還不是因為……」她低頭,佯裝委屈,可憐巴巴,「還不是因為靈力沒有完全恢復,我這都是為誰呀。」
聞人鶴終於有了反應,起身要走,「現在也沒恢復,那你就繼續休養吧。」
「誒?」慕時眼疾手快,在他離開前揪住了他的衣角,壓不住火氣,「你都答應我了!」
他試著扯回衣角,但她攥得越來越緊。他指生流光,直接將那一塊割下。但慕時早有所料,不假思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四目相對,聞人鶴從她眼裡瞧出了「有本事你把自己手也割了」的叫囂。
「又無賴是不是?」
「是!」
慕時在蠻橫和嬌弱中切換自如,上一刻還在對峙,下一刻又好像快要哭出來,「你就是答應我了,不可以出爾反爾。」
「怎麼不可以。」聞人鶴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你不都說了,我脾氣不好嗎?」
實話還不讓人說了,等等……
慕時難以置信,「你是在生這個的氣?」
她差點沒繃住笑,立馬上前一步,抱他胳膊撒嬌,「那是我為了早點趕走外人瞎說的,師兄脾氣才不差呢,師兄哪裡都好。師兄給我渡靈力,教我術法,還不計較我犯錯,師兄最好了,師兄是天底下最好的師兄!」
元降:「咳。」
「你只能排第二。」她擺擺手,就差把「快一邊玩去」寫臉上。
元降:「……」
他才是大師兄!
「你少來。」
聞人鶴別過身,但他轉哪邊,慕時就跟到哪邊。
她還在不遺餘力地表衷心和誠意,「師兄不要生氣了,氣壞了身體我會心疼的。我保證我再也不亂說話了,再也不貪睡了,我要是再犯我就……我就……」
她的卡頓成功吸引了聞人鶴的注意。
「我就……」慕時騎虎難下,「我就……任你處置!」
胡言亂語,胡說八道,是她最擅長的,聞人鶴心想,一個字都不能信。
卻還是被俘獲。
慕時覺得很神奇,明明他臉上的表情沒變過,也沒有多餘的動作,但她就是能感覺到他的情緒有所轉變。
她騰出一隻手,端起被她灑得只剩半杯的茶,試探地遞上。
聞人鶴不情不願地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