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出來了?」元降被他嚇了一跳,上前拍了拍他的胳膊腿,「瞧著精神了許多,你沒事了嗎?」
聞人鶴撥開他的手,淡淡道:「我沒事。」
「那師妹呢?」
「她……」聞人鶴莫名煩躁,「需要靜養。」
他要走,元降攔住了他,指了指院中,「那個怎麼辦?」
「打發走便是。」
「怎麼打發?委婉一點他根本不聽,要是如實說……」元降撓撓頭,「師妹也沒說她為什麼會昏迷,我們不知道啊,你知道嗎?」
聞人鶴沉思片刻,道:「就說她試藥把自己毒暈了,要臥床休養半個月。」
元降:「……」
師妹可不像那麼憨的人。
「半個月,半個月後馬上就是劍修大比了,師妹可怎麼辦?」元降嘀咕,一陣頭疼。
聞人鶴本要離開的腳步頓住,「劍修大比和她有什麼關係?」
元降微怔,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
「你們在瞞我什麼?」他略帶不滿。
「不是故意瞞你!」元降面露為難,「就是……本應該師妹跟你說的。」
聞人鶴面露不悅,「說。」
「你怎麼跟我說話呢,我可是你大師兄!」
元降瞪他,但個子沒他高,鼓起來的氣勢還沒他隨便站在那裡足。
「就是……就是師妹來的第一天,和師父撞見我和阿音跟執禮堂的弟子吵架。執禮堂那些人捧高踩低還偷懶,覺得我們不可能在劍修大比取得成績,就連旗子都不給我們備。」
「師父估計看我和阿音肯定吵不過,所以唆使師妹出頭。師妹三言兩語把執禮堂那倆氣得跳腳,還因為師父告訴她你天生劍骨,所以誇下海口,說這次劍修大比,我們一定奪魁首。」
「執禮堂的人小氣的很,非要和師妹打賭。如果我們無稷山拔不了頭籌,師妹就要給他下跪認錯。」
「她答應了?」
聞人鶴面無表情,但元降據多年跟他相處的經驗來說,他好像有點生氣。
「嗯……她事後才知,你連劍修都不是。」
說什麼只是希望他好好活著,原來還藏著這麼多小心思,聞人鶴轉過身,「她難不成還指望我突然成劍修,替她去比賽嗎?」
元降:「……」
貌似是的。
「師父坑她在先,師妹也是沒有辦法。」
聞人鶴甩袖離開,元降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轉去院中,想著先去打發了應煦才是正事。
*
入夜,桑音聽從二師兄的話,給慕時餵了些補靈力的吃食。
退出房間時,瞧見了荼靈樹下孤獨而頎長的身影。他白衣黑袍,略顯消瘦,臉色百年如一日的蒼白。
「二師兄?」
桑音已經很久沒見他出現在院子裡了,即便是體內的毒不發作,他也很少出門。
「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在房裡休息。」她很是意外,「是房間還有什麼地方沒修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