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手停在半空,预想的一切却并未发生,它匪夷所思地再试了一次,盖得严严实实的棉被中依旧没有半分动静。
它终于等不及,举起手中的刀一把扯开面前的棉被。
就在它掀开棉被的瞬间,被下之人便一跃而起,迅速制住它手中的刀,扯过一旁的遮光窗帘几吸之间便将它牢牢缠缚在其间。
这窗帘怪异得很,它越是挣扎便束得越紧,一圈圈将它裹成了一颗圆粽,好像根本没有尽头。
那人将它的刻木刀随手扔在一边,窗帘重新绕过帘杆,便将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木条吊挂在半空。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它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捆得完全挣脱不开,借着雨中晦暗的月光才勉强看清来人。
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它要找的人!
它这才后知后觉转头看向房间的那张单人床,它要找的人此刻正好好躺在床上,虽然在狭小的单人床上只占了半边,却未受半分干扰般依旧在浅眠。
“绑好了?”
一切尘埃落定,那人才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向被绑在窗帘内吊起的东西。
第28章 木匠村
景斯言将窗帘的垂尾打结系好,恭敬站到一旁。
“不能烧不能砍……只能这么绑着。”连阙刚从沉睡中苏醒,瞥过挣扎未果的东西懒声道:“如果不灭口,它明天会不会说见过你?”
听了连阙的话,被裹在窗帘间的东西再次奋力挣扎起来。
“不会。”景斯言笃定地解释道:“卡牌对于副本中的人来说等同于拥有者的武器,同刀具和枪械没有什么不同。作为规则制衡,他们也是不能对其他恶灵提及的。”
连阙应了声,这才放下心来,低垂的眉目似在下一瞬就要重新睡去。
景斯言想起他吩咐自己同他一起藏在被中,将计就计将这个东西捕获,还是打断了他的睡意声音稍带僵硬地问道:“你没有什么想问它的?”
“本来是有的,但是它不是已经都招了。”连阙没有抬眼,顺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睡吧。”
景斯言静立在原地未动。
就在今日连阙入睡前,他再次提出两人同睡。
这一次他拿走了老瘸子的蛇目果,猜测今晚依旧会有人来,便欲将计就计让景斯言抓住进门的东西盘问。
所以。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忐忑而僵硬地与他一同挤在窄小的棉被之下。
但那只是为了任务。
说话之间,床上的人已再次沉沉睡去。连阙始终只占着半边床的位置,一侧的被角还保持着他翻身下床时掀起的弧度。
景斯言放轻了动作走回床边,小心为他掖好被角。
他垂眸凝视着安静沉睡的人,俯身之间渐渐渗入枕边的那张卡牌,飘落进他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