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瑪格麗特不小心與身邊的人擦了一下,額頭撞在索倫背上。
他轉過身,扶了扶她,又繼續跳舞,並說道:
「我不想問過去的事情,那些事情,我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很感謝你,願意那麼做。」
過去的事情,他已經完全明了,能夠理解,不需要她再為此解釋或回答什麼,他也已經完全解決好了。
就像她故事裡寫的一樣,他現在很自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再能用任何手段控制他。
瑪格麗特聞言,錯愕了一會兒,放下一點點心,只要他不為那件事怪她就好,不然她說不清自己的動機是什麼,也無法為自己的刻意隱瞞辯駁。
「我就想問現在,為什麼要躲著我?
難道我就這麼見不得人?」
他改口:「連正常的接觸都不行嗎?」
他已經數不清楚剛剛一頓晚宴,瑪格麗特有多少次迴避他的視線,以及她剛剛一散場就往邊角跑的行為,分明就是躲他跟躲瘟疫一樣。
卻還要跟那個爵士去散步,實在令人生氣。
瑪格麗特有些狐疑,雖然那些規則是在當初那種情況下產生的。
「可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你答應了的。」
但她認為它們依然有效果,他們二人應該不接觸,把過去忘掉,然後各自好好的生活,況且,第一次在劇場見面那種情況,讓她怎麼坦言她認識他?會不會太奇怪了?
「我做不到。」
聞言,索倫很直接的告訴她。
她反應了半天。
「所以,你因為一己私慾就要忽然闖過來,讓我手無足措,把事情弄得這麼讓人難應付嗎?」
瑪格麗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為什麼要對爵士劍拔弩張,他到底憑什麼,有什麼立場使用這樣的態度,他只不過是個……前情人而已,未免管的有些寬。
她咬緊牙關,對自己剛剛下意識的縱容感到失望。
索倫不知道怎麼回答。
但他一想到她或許要和別人接觸,就心裡像貓抓了,根本沒有辦法容忍。
毫無疑問,就連在他當初得知真相後最痛苦的時候,都留有一份空白的地方,留給了這個疑問。
她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他。
他們曾經的關係,僅僅純粹到只剩……了嗎?
現在他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她的眼眸很清澈,臉頰因為跳舞而泛紅,微微頷首,並不看他。
在沉默的間隙里,歡快的舞蹈接近尾聲。
瑪格麗特避開他視線的灼燒,在舞曲結束後,便點頭示意,頭也不回的朝花園走去。
真是夠了。
她不顧一切的往花園方向走去,似乎想將一切都扔在身後,但索倫也亦步亦趨的緊跟著。
瑪格麗特從拱廊下經過,出了後門,繞過有許多人在的噴泉池,朝月季拱廊走去,只有那裡看起來很漆黑冷僻,沒有人。
有些事情她必須得說清楚了。
瑪格麗特低頭繞過繁茂的花朵與枝葉,走進長廊里,回過頭,她等著索倫走到面前來。
身畔的河流瀑布聲嘩啦啦的響,有各種的蟲子,蝴蝶,在周圍發出響聲。
索倫靜靜的走到她面前,重複著一刻鐘之前說過的話。
「我承認,答應過的事情我做不到,我心裡還愛著你。」
他看起來出奇的冷靜,告白也是脫口而出。
瑪格麗特則是怔了一瞬間,轉身捏著拳頭往後走了幾步。
「不,我們早結束了。」她背對著他。
這不是一段健康的感情,她覺得他或許是執念太深,她也覺得自己無法承受這種感情,她無法長久的做一個受他占有欲控制的人,一兩個月或許還行,反正不用負責。
可他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這一切實在是讓她無法接受,她的生活明明已經進入了正軌,他的存在就像個陰影一樣,一定要讓她反覆的沉浸在過去,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
忽然,地上乾枯的枝葉被踩響,瑪格麗特感覺背後一熱,小腹貼上掌心,將她往面朝的反方向推動,脖頸被溫暖的氣息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