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斯說著,瑪格麗特始終豎起耳朵,一陣放鬆又一陣緊張。
帕特森爵士當然沒時間了,這些東西都是她寫的。
瑪格麗特一想到身邊這些公子哥恐怕一輩子也不會想到作者是她,就感到一陣隱秘的愉悅。
索倫坐在中間,時不時應勞倫斯幾句,又看看瑪格麗特的臉色。
興許那帕特森爵士也沒想到,隨便找個槍手寫的故事,會收穫這樣的效果。
索倫仔細觀察著,每當勞倫斯提起帕特森爵士對劇情的處理之絲滑,瑪格麗特就不禁地彎起嘴角。
光線不足,只看得清一個後腦勺和側臉,他要格外注意才能看清這種變化。
待到勞倫斯說開學前他要去倫敦社交,至少得見見帕特森爵士並邀請他來北方旅行時,瑪格麗特又頓時抿起唇。
「帕特森爵士最近回了倫敦,據說是什麼達官貴人請他,都一概不去,弄得神神秘秘的。」勞倫斯說道。
「是嗎?」索倫一副感興趣的模樣。
瑪格麗特暗自扯一扯嘴角,心想這些公子哥追星還真是方便。
不知道等她未來成名之後,會不會有這麼多熱心粉絲。
希望帕特森爵士頂住,千萬別露出馬腳,無論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她的馬甲。
不過,他越是這樣躲著人,外界就越是對他好奇,想請動他。
等一場戲收尾,約翰又嚷嚷著要去要去看馬賽,索倫難得心情好,同意帶他去那種鬧鬧哄哄的地方。
馬車從劇院出發,向南行駛了一陣子,在城市邊緣的地帶,有一座著名大型的馬場。
這是一位伯爵授意本地商人開辦的,每個季度都會有許多比賽,觀眾們已經將來這裡觀賽養成了固定的放鬆活動。
馬場建築規模龐大,瑪格麗特跟隨他們在一處視野最好的看台坐下,能見到周圍座無虛席,人人都在議論八號選手和五號選手誰能贏。
瑪格麗特見周圍的人都在忙著下注,就連勞倫斯都和凱爾都去下注了,偏索倫依舊坐在位置上。
瑪格麗特忍不住問他,難道不準備不下注嗎?
索倫搖頭:「我不賭馬,什麼也不賭。」
他一點沒把握的事情都不會做。
「那你覺得誰能贏?」她隨口一問,看不出這些選手的馬兒都是什麼狀態。
「五號。」他說。
瑪格麗特狐疑地問他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他最不能輸。」索倫扭頭看向瑪格麗特,告訴她這五號是誰。
五號的騎手是一個年輕小子,他的父親曾經是這俱樂部的連冠手,上個季度因病去世,與冠軍失之交臂。
這是這小伙子第一次上場參加賽季,他不僅要完成自己的理想,還得完成父親的理想。
瑪格麗特摸了摸下巴,回過頭低聲嘀咕道:「光憑理想就能讓人奪冠嗎?那我也有呢。」
「什麼理想?」索倫幽幽地問她。
瑪格麗特陡然回過頭,似乎沒預料到他會聽見。
她若有所思,想著乾脆放個煙霧彈出來,於是裝模作樣地說道:
「其實,我的理想想成為一個作家,想不到吧。
但我還沒有開始寫作,嗯,寫作這事兒這實在太難了,太難了,寫不出來一點。」
索倫聽了,也裝模作樣地「噢」了一聲。
「寫不出來嗎?沒關係,慢慢來,做什麼事情都是如此,即便是莎士比亞,也要經歷這個。」他淡淡地說著。
瑪格麗特有點意外,索倫竟然沒笑她異想天開。
她裝出一副受到鼓勵的樣子。
「嗯,說的對,得慢慢來。」
索倫又問她打算寫什麼類型,他很好奇她會怎麼說。
「我打算,什麼流行就寫什麼,比如愛情故事什麼的。」她糊弄道。
愛情故事是永恆的流行,寫這個題材的人不計其數,作為一個年輕小姑娘,想寫作選這個題材才是正常的。
他果然沒有繼續問了,再問下去,他們就要開始「談情說愛」了,這不合適。
很快,勞倫斯他們下完注回來了,比賽也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