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這點元霜不否認。
獨身一人照顧小采這段日子,元霜像是明白了很多,就算相愛,也不一定非要掙脫世俗的枷鎖在一起,只要雙方安好,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所以,你跟寒成真的發生了關係是嗎?」
元霜問得很淡然,她要的不過是一個確鑿的答案。
秦漱猶豫半刻,開口時緩緩的,「是,他喝醉了……我故意穿了跟你一樣的衣服。」
對自已的卑劣,秦漱並不否認半分。
「好。」
元霜沒有激動,畢竟早知道答案,又怎麼會憤怒,「我知道了,我會跟寒成分開,這次是真的……但我要當面跟他說,這一點,誰也攔不住。」
杜挽就要回來了。
等杜挽一到,元霜就會過去見段寒成一面。
「我憑什麼相信你?我可沒忘記,你是一個出爾反爾過的人。」秦漱在這方面是謹慎的。
可這次不一樣了。
元霜輕笑,「你放心,我不是一個什麼男人都要的女人,段寒成在我這裡……已經是死刑了,我要見他,只是因為不當面跟他說清楚,他以後恐怕還是會糾纏不清的。」—
身體很冷,電話掛斷很久了,元霜骨頭縫仿佛都僵冷了,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心死了,也累了。
到了這一步。
段寒成沒逃掉被設計。
可不怪他。
是她逼他回去的,要怪只能怪自已太心軟。
既然到了這一步,再怎麼懷念都是無用的了。
元霜苦笑著出聲,又流淚。
門外有人在敲門,可她像是聽不見似的,身體很軟,再也支撐不住,這麼多天,她都在等段寒成的一個解釋,卻沒想到只等來了秦漱的一通電話。
如今,她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了。
門遲遲沒有打開。
家裡的阿姨不在,小采很著急,不知道姑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只好跑出去,踮腳去按響了俞淮家的門鈴。
聞聲。
俞淮走出來打開門,「小采來了,進來玩。」
小采站在門口搖頭,想要用手比劃什麼,卻又想起來俞淮看不懂,只好拼命拉著他的袖口要他走。
俞淮起初不懂她是什麼意思。
看到她那副焦急的樣子立刻明白了,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往家中奔去,「是不是元霜出了什麼事情?」
小采點頭,比劃了幾下。
俞淮無心分辨那是什麼意思,讓小采帶路,到了元霜放門口,猛拍了幾下門才被打開。
元霜很虛弱,像是丟了魂,完全沒有了在電話裡面對秦漱的那份頑強感,「你怎麼來了?」
她沒哭。
可模樣比哭了還要讓人心疼。
「你怎麼了?」
不光是俞淮,小采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元霜動了動唇,不等發聲,忽然身子一軟往後倒了下去,好在被俞淮及時接住。
叫來了醫生打了針,小采想在旁陪著,被俞淮好聲好氣哄走。
元霜還在發燒,大概是受了刺激,加上這段時間的心神不寧,本就身體虛弱,沒怎麼好好吃過飯,身體不好也是正常的,可真正讓她倒下的是秦漱那通電話。
俞淮站在窗邊,握著手機,指尖收緊泛白,「誰允許你打電話給元霜了?」
秦漱哼笑:「怎麼了?」
「在沒我的允許之前,我好像告訴過你不要隨意聯繫元霜。」
這太霸道蠻橫了。
秦漱自認自已的計劃就快成功了,用不著受俞淮的制衡,「怎麼了,你心疼了?反正你要的不就是方元霜嗎?我打電話給她,告訴了她段寒成的狀況,她答應了跟段寒成分開,這不正中你的下懷嗎?」
「總之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身後的人像是有了甦醒的跡象。
俞淮掛了電話過去,元霜抬起手,嘴裡不知在呢喃著什麼,聲音很是微弱。
在床邊坐下,俞淮握住了她的手,聽到了她嗓子裡發出的聲音,「寒成……寒成。」
她在叫段寒成的名字。
秦漱都告訴她了,段寒成很不好,尤其是被官司纏身,很有可能坐牢,這種官司對他這種人的名譽影響很大,最近他手上的所有工作都停了,只能被關在家裡,人很消瘦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