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覺得有什麼可惜,他不需要宋律柏的軟弱,無能,愚蠢。
宋律柏保護不了媽媽和妹妹,孟修白必須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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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流水,孟修白拿毛巾擦了把臉,將儀容整理一遍。
他此刻在濱城一家有名的高端會所,來這裡純屬臨時起意,一位在他賭場裡投資了貴賓廳的老闆不知從哪來的消息,知道他今晚在濱城,非要讓他過來玩。
他已經遲到了兩個小時,手機上多了三四條催他過去的消息。
推開洗手間厚重的隔音木門,一陣嗚嗚的哭聲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傳進了耳朵。他腳步驀地一頓,平靜的眸色閃過一絲冷戾,誰躲在這裡?
他特意挑了一間空包廂,進洗手間時還確認了包廂里是沒有人在的。
包廂沒有開燈,庭院的燈光暈染著昏暗的空間,樹影婆娑,映在月白窗紗。
那女人就坐在屏風後的沙發上,哭得撕心裂肺,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邊哭還一邊罵。
「什麼狗東西,嗚嗚嗚,還讓我陪酒,嗚——不知道我媽媽是影后嘛——」
秦佳茜委屈極了,她好不容易才爭取到拍戲的機會,沒想到會被導演帶到一個亂七八糟的酒局上,還讓她陪投資人喝酒,說甭管什麼港城來的有錢小姐,要在內娛混,多少都是要賠笑臉的,更何況只是讓她喝兩杯,說她調子太高在這個圈子吃不開。
孟修白眯著眼,淡定地走過去,把燈撳開。
秦佳茜正抱著膝蓋嗚嗚哭著,躲在無人的黑暗中忘我發泄,頭頂的水晶燈就這樣毫無徵兆亮起來,嚇得她魂都沒了,尖叫一聲——「鬼啊!」
孟修白壓了壓耳根,皺著眉冷淡呵斥:「別吵。」
秦佳茜瞪著一雙被淚水泡紅的桃花眼,語氣毫不客氣:「誰在那裡?」
她忙起身繞過屏風,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站在餐桌邊上,頎長挺拔的身姿像一棵蒼勁的冷松,冷硬的手指把玩著打火機,狹長的眼眸瞥過來一眼,滿臉的不耐煩。
「是你?秦佳苒的姘頭!」
秦佳茜大腦觸電地想起來,脫口而出。對,這男人長得有辨識度,她記得呢!
孟修白眉頭擰得更緊,遞過去一記警告的眼神:「胡說些什麼!」
秦佳茜忙不迭捂住嘴,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
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讓她知道面前的男人不是善類,不是啤酒肚比女人懷孕還大的投資人,不是油膩狡猾左右逢源的導演,不是這些男人。
「你凶什麼....不是就不是啊.....」她小聲咕噥。
「你一直在這裡。」孟修白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