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周紅花的視線, 林秀得意道:「林竹肚子一直沒動靜, 你就沒懷疑過他嗎?」
「懷疑啥?」
「懷疑他肚子不能生唄,這不明顯的事兒?」
周紅花視線下移,冷笑道:「你自個兒不也一直沒動靜,這麼說你也不能生嘍。」
林秀臉一黑, 「我那是……」他看了眼身後的齊春雷, 齊春雷立刻瞪了他一眼。
「我那是時機沒到, 時機到了自然就有了。」
周紅花都聽笑了, 「憑啥你就是時機沒到,竹子就是不能生呢?」
其他人紛紛附和, 「就是啊,憑啥啊?」
「怎麼不說自個兒不能生呢?」
林秀漲紅著臉,「不信你們問江清淮,他都診出來了。」
所有人包括周紅花頓時齊刷刷把視線挪到了江清淮身上。
這時江清淮已經確定了, 他反覆診了得有半盞茶的時間,以前就是遇上疑難雜症他也沒這樣過。
「是診出來了。」
林竹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剛出過汗的掌心也被冷風吹的一片冰涼,待要滑落下去的時候被江清淮一把握住。
林秀哈哈笑, 「我說的沒錯吧?」
江清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正要開口,突然一個婦人跑了過來,「到底發生啥事兒了, 為啥說不要去鎮上呀?」
光聽聲音眾人便認出來對方是大孫媳婦兒,他家要賣肉,隔三差五便要去鎮上進一回貨。
她剛在家收拾,還沒來得及換衣裳,身上帶著一股濃重的肉腥味,尋常人聞著沒啥,但林竹反應極大,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扭頭就是一陣乾嘔。
眾人立刻瞪大了眼,在場的夫郎和婦人幾乎同時冒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念頭。
林秀也傻眼了,但他並不願往那處想,拼命地給自己洗腦林竹定是染了風寒,說不定就是他自個兒方才說的那個病呢。
可緊跟著江清淮就判了他的死刑,「這下不必我多說了吧?」
周紅花第一個反應過來,她忙上前摟住林竹,目光炯炯地看著江清淮,「竹子這是,有了?」
江清淮點頭,「嗯,有了。」
林竹傻乎乎道:「阿淮,啥叫有了?」
周圍人都笑得不行,「這傻孩子,還啥叫有了?有了就是你懷上了,肚子裡有了唄。」
「和我懷我家老三的時候一模一樣,聞不得一丁點兒肉腥味。」
「紅花,恭喜啦,你家要添人啦。」
周紅花滿臉喜氣,方才因為疫病的緊張焦慮瞬間一掃而空,「確實是樁大喜事,多久啦?」
江清淮忙道:「這個我說不準,怎麼也過一個月了吧。」
「哎呦,一個月可是要緊的時候,快,竹子跟娘回家去,別在這冷風口吹了。」
說著就要帶林竹回去,林竹還雲裡霧裡呢,整個人好像做夢一般,方才還緊張懷不上,怎麼一轉眼就已經懷上了呢。
「阿淮……」
江清淮沖他笑了一下,然後高聲道:「我知道各位一定有問題想問,不如去我家吧,順帶著去喝碗糖水如何?」
一聽有糖水喝,眾人哪還有不樂意的,忙不迭就跟著走了。
「走走走,咱也沾沾江家的喜氣去。」
「那可不能錯過了,我家老大上個月新娶了媳婦兒呢。」
「淮小子也是好福氣,娶了個好媳婦兒。」
「可不是麼,眼瞅著日子越過越好……」
誰也沒管滿臉震驚,好似天雷劈到腦門的林秀。
「不可能!」林秀先是喃喃了兩聲,而後突然崩潰了一般大喊道:「不可能,林竹肚子是假的,不對,江清淮在胡說,他不想承認。」
周紅花冷笑一聲,「你莫不是眼紅吧?自個兒懷不上,也不許別人懷上?這種事兒還能胡說,十個月以後不是自個兒打臉嗎?」
「就是,方才竹子那個樣子我們都瞧見了,錯不了。」
「你自個兒懷不上就多使使勁兒,幹什麼這樣說人家竹子?」
「有病就去瞧病,這不有現成的大夫嗎?乾脆叫阿淮替你瞧瞧好了。」
「當初他娘死活非要把竹子扔給江家,現在見人日子過得好了又來眼紅,你們聽聽他說的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