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野:「……」
江雲月:「……」
江雲野怒而拍桌,「我要降價。」
他本來的定價也是六文錢一碗,現在想改成——
「五文錢一碗。」
江清淮好笑道:「那要是還賣不出去呢?」
江雲野想了想,露出極度肉疼的表情,「那我再降降,四文吧。」
他也不是沒有底線的,說完又補了一句,「四文一碗最低了,不能再降了。」
不然辣椒粉的錢都賺不回來了,裡面加了好幾種料呢。
其實他也不知道降到四文能不能賺回來。
江清淮搖頭,「不能降,六文錢就已經很低了。」
「你甚至可以漲到七文。」
江雲野睜大了眼,「六文都沒人買,七文豈不是更沒人要了?」
「不是價錢的事。」江清淮喝了口茶水,耐心道:「你得讓人家知道你的酸梅很好吃。」
江雲野茫然,「我說了呀,我下午一直在說,說的嘴巴都幹了。」
第50章
「光告訴是沒有用的, 你得讓他們親口嘗到滋味兒。」
江清淮循循善誘。
江雲野小腦瓜子飛速轉動,片刻後眼睛一亮,「讓他們先嘗。」
江清淮點頭,「沒錯。」
「我明白了。」江雲野激動地轉了一圈。
*
天黑了齊春雷才進家門。
他娘從廚房裡探出頭來, 掛著臉很不高興的模樣, 「林秀又回娘家去了, 你趕快去把他接回來。」
齊春雷眉頭緊皺,「他怎麼又跑回去了?」
「我不過說了他一句,他就跳起來了,不愧是王冬翠養出來的, 和她一樣的潑辣貨。」
見兒子臉色不對, 她頓了一下, 問道:「你今日去鎮上咋說?要我說這種事還得讓林秀去, 哪有漢子去瞧大夫的?」
一說起這個,齊春雷臉色更是難看得緊, 「大夫,大夫沒說啥。」
自己生的自己還不了解,趙秋蘭立刻知道有問題了,她忙把兒子拉進堂屋去, 壓低了聲音道:「到底咋說的,你和娘說實話。」
齊春雷一臉煩躁, 「大夫給開了方子,但我沒抓藥。」
「方子, 為啥給你開方子?」趙秋蘭忍不住視線下移, 震驚道:「你那裡真有病?」
齊春雷差點沒跳起來,「當然沒有。」
「那大夫到底咋說的?」趙秋蘭肉疼道:「診個脈就要二十文,要是說不出個好歹來, 我非得和他們鬧不可。」
齊春雷支支吾吾半天,趙秋蘭總算聽明白了,自家兒子那玩意兒立不起來,就算碰上狀態好立起來了也堅持不了太久。
和林秀圓房那晚已經是他發揮最好的一次了,後面再也沒好過,要不是林秀和他們鬧得不痛快,恐怕早就發現了。
趙秋蘭急壞了,「那孩子咋辦,大夫說了沒有?」
齊春雷恨恨道:「我問了半天大夫也不肯給準話,只讓我去抓藥。」
趙秋蘭咬牙,「還不就是想讓咱們花錢,我呸!」
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趙秋蘭也就揭了齊春雷他爹的短,「其實你爹同你一個樣。」
「什麼?」
其實齊大柱的情況比兒子還是要好不少的,但趙秋蘭為了安撫兒子沒說實話。
「要不是你爹,我至於這麼些年只生了你一個嗎?」
村里誰家不是好幾個孩子跑來跑去,也就她趙秋蘭只得了齊春雷一個兒子,每回說到這裡別人都拿異樣的眼神瞧她。
趙秋蘭在外面裝的很好,總是裝作無奈地說家裡窮,養不起多餘的孩子,可實則心裡恨不得嘔出血來。
是她不想多生幾個嗎,還不是齊大柱不行?
好在這些年下來張荷花也沒再生第二個孩子,她人又潑辣,這事兒村里人才不再提了。
沒想到如今自己唯一的兒子居然也得了這個病。
趙秋蘭原先還想著讓兒子多生幾個孫子,好叫她在村里狠狠扳回一局的,結果現在……
簡直抓心撓肝。
齊春雷看著他娘扭曲的表情,有點不敢開口。
「這事兒絕對不能告訴林秀。」趙秋蘭斷然道。
齊春雷點頭,「我知道,可要是他發現了咋辦?」
「他懂啥?你就和他說漢子都是這樣,他肯定信你。」
當年趙秋蘭也是這樣被齊大柱騙過來的,出嫁之前她娘從來沒和她說過這些事,導致她很輕易就相信了齊大柱。
「他要真瞧出問題,你就說是他不會伺候人,只要他好好伺候你就成,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