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的臉色不知何時變得蒼白,他和手持卷宗的鳳蝶代表對視一秒,禮貌性微笑似乎焊死在了鳳蝶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情緒透露出來。
科梅閉了閉眼,一字一頓道:「是的,是我的失誤導致了母星的毀滅。」
仿佛一道驚雷劈在了法庭現場。
真正的罪魁禍首和共犯們,反而被他突如其來的這一舉動給震撼到了,燕嶼和曼努埃爾驚愕地互相對視一眼,雙雙感覺到了措手不及。
科梅是發了什麼瘋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
曼努埃爾眯了眯眼睛,想起了什麼,發消息問杜阿爾特,這次起訴委員會的代表是怎麼回事?杜阿爾特回得很快:「這位鳳蝶以前是前線上的,後來受傷嚴重,就退下來進了司法界。他很有資歷,這次他主動請纓,就讓他去了。」
很有資歷?
也就是說他經歷了很長一段塞基的統治。
曼努埃爾上位的時間太短了,又是和平交接,這導致鳳蝶內屬於塞基的勢力沒有得到徹底的清掃。
他若有所思,給自己的心腹發了一串指令——去找個可能和塞基還有聯繫的鳳蝶高層「好好」拷問一下。
收到消息的蛺蝶心腹摩拳擦掌,腦補了一百集大戲:啊?!終於還是進入到了換屆的傳統節目——清洗老臣了嗎?
隱隱聽到風聲的杜阿爾特:……
搞了鳳蝶就不許搞我們弄蝶了哦。
不過,這些都是涌動的暗潮,明面上的軍事法庭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在飽含各色情緒的喧譁里,法官正滿頭大汗地翻法條:炸了母星該判什麼罪?
破壞資源罪?非法襲擊行星罪?破壞文明罪?叛族罪?反蟲族罪?
老師沒教過啊!
立法條的時候,也沒想到有一天母星能被自己蟲炸了啊!這誰能想到啊!法律的漏洞,不,法律的窟窿出現了!
法官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法槌重重敲下:「肅靜——!」
他沉聲宣布:「既然如此,數罪併罰,判處死刑。」
反正其餘罪也是一個死,債多了不愁,罪多了好判,什麼罪也不是很重要,處死就行。
「被告和起訴委員會,是否存在異議?」
「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