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雄蟲其實是全蟲族最渴望和平的群體。他們從第二次內戰上位之後,就一直在努力平穩內部爭端,爭取發展機會。
而和平期,社會產業向擴張探索的軍工能源轉向後方民生產業,他們才有機會更深入地融入、甚至掌控民生命脈,寄生蟲除非寄生進宿主大腦,與大腦融為一體,不然都有可能被破腹剜出。
這也是伊卡洛斯向雄保會妥協的原因。
而塞基,塞基難道不知道這件事嗎?他知道,但他不說,蝶族和蛾族是第二次內戰和雄蟲聯繫最緊密的族群,他們原本空有美麗,被其他能征善戰的種族壓在身下,是他們一起發動了第二次內戰,才作為勝利者,讓鱗翅目一躍成為了雌蟲議會中的第一大目。他知道伊卡洛斯在做什麼,但他只是沉默,畢竟第三戰是無可避免的,社會只要繼續發展,矛盾就會存在。既然無可避免,那爭奪先機的蟲就會更容易在第三次洗牌中占據有利地位。
他有愛嗎?必然是有的,但愛不足以讓他們跨越種族與責任全心全意的彌合。難道塞基可以毫無芥蒂地接受伴侶不純的動機嗎?難道伊卡洛斯能夠忽視蝶族曾經在兩族戰爭中用血鑄成的榮譽嗎?不可以,他們都不可以。
越多的愛,就是越多的悲哀。
他們都不可能若無其事地假裝那道先天的裂痕不存在。
但利益可以,利益就是未來,未來的幻想會填補過去的裂痕。
科梅想,那麼赫利俄斯也一樣,理想和尊嚴他只能選一個。
*
「這是……聖堂聯誼會的邀請函?」燕嶼拿起智能郵箱裡的紙張,掃過一眼。
這個時代物流業基本已經實現了無人化,電子作弊可比篡改實體紙製品簡單多了,所以重要的文件依舊採用郵寄的方法,這種郵寄類似於郵政EMS的性質,可以作為法庭證據。
他拿著邀請函走入房間內,遞給曼努埃爾:「你準備好了嗎?」
此時他們還默認,這次營救副官,燕嶼只是起一個邀請函的作用,他並不會深入參與這件事。至於科梅為什麼抓副官?或許這只是他們雌雄之間的矛盾吧。總歸和他一個新來的沒什麼關係。